献敌酋于太庙即便是在乱世也是难得的武功,更何况大宋承平日久,与周边各国交战也是败多胜少。
因而这一回不止是徽宗高兴,百官振奋,连平民百姓都觉得与有荣焉。
只有柴简夹在充满喜庆的队伍中显得格格不入,别人也只当柴简是失了圣眷才显得低沉。
但只有柴简才知道这片浮华之下蕴含着多大的危机,北方的猛虎已经露出了獠牙,南方的人却只当对方是可以豢养的狸奴。
徽宗率领着群臣从北门而入,之后便绕着内城的城墙走了一圈,然后从朱雀门而入,直插大宋核心的宣德门,由此进入皇城直至太庙。
这二十来里的路程可把好些官员累的够呛,特别是蔡京这种年逾七十的老头,半条命差点都给折腾没了。
途经绿珠楼时,柴简特意往绿珠楼三楼的一扇窗上瞄了一眼,只见一条绿丝巾正挂在窗沿上,便知计划已经成了一半。
绿珠楼内,老鸨理了理头上的簪花,随即挤出一个笑脸朝着高衙内走来,“哎哟,这不高衙内吗?今儿个怎么这么早,你先坐坐,我去叫姑娘们起床!”
这高衙内脸上顿时露出奇怪的表情,便抓住那老鸨不让走:“你等等
,不是你们绿珠楼说来了新鲜玩意儿,让我早点来吗?”
老鸨顿时有些诧异,她什么时候派人去高太尉府上传过这种话,便不解的问道:“什么新鲜玩意儿?衙内这话从何说起啊?”
高衙内一听顿时勃然大怒,“你敢个小小的绿珠楼也敢消遣本衙内!”
正当高衙内准备招呼左右给这老鸨一点颜色看看的时候,崔念奴不知从哪里杀了出来,连忙对着高衙内说道:“衙内息怒,这画影之术是我们姐妹私下琢磨的,因此没告诉妈妈。这次也是想到衙内你素有雅名,因此邀你来品鉴一番!”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是崔念奴这种美人呢,崔念奴这番恭维让高衙内十分受用,随即让左右退下,自己则笑脸迎了过去。
“本衙内的才华终究还是遮掩不住啊!不过还是得崔大家才能识得本衙内的内秀啊!”高衙内说着就笑呵呵的走上前去,一双咸猪手就握住了崔念奴的玉掌。
崔念奴强忍着恶心,挤出一副公式化的笑容,再看那高衙内从内到外,和“秀”字真是一点不搭边。
好在崔念奴应对这种占便宜的人已经很有经验,轻轻一转身便从高衙内手里抽出了双
手,并说道:“衙内里边请吧,这次观影会奴家可就请了衙内一人呢!其他公子衙内再要想瞧,可就都是衙内见识过的了!”
高衙内闻言更是大喜,只觉得倍儿有面子,走路的架势都轩昂了几分。
只是高衙内不知道的是,在暗处一双眼睛正死死的盯着他。
不提高衙内这边如何花天酒地,他老子高俅可是累坏了。
高俅虽然是运动员出身,但也身居高位多年,体力早已不盛当年,这次几乎是披挂行军几十里,还在太庙站了半天,等回到家中脱了铠甲,差不多已经累瘫了。
但他还不能休息,晚上宣德门内还有晚宴,他只得强打起精神命仆人替他换好官袍。
正当高俅换好官袍准备奔赴宣德门晚宴时,一个门子就跑了过来,慌慌张张的说道:“老爷,大事不好了!”
高俅不耐烦的问道:“什么事大呼小叫的?”
“衙内他好像出事了!”门子随即递过去一张纸条。
高俅接过来一看,“高衙内在绿珠楼吃喝嫖赌欠下三千贯,拿不出银钱还想跑路,跟绿珠楼的人起冲突了”。
高俅顿时脸一黑,问道:“谁送来的?”
“小的没看清,就一晃神就扔到我
脸上了!”门子畏畏缩缩的回道。
“都是废物!一点不让我省心!”高俅撕碎了纸条怒骂道。
紧接着便对左右吩咐道:“你去点上二三十个家丁,带上家伙事待命!你再给我换套衣服!”
“老爷换什么衣服?”
“妈的!这也要问,我他妈穿官服去妓院吗?”高俅越说越火大。
等到高俅点齐人出门,已经是华灯初上,路上高俅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且不说这绿珠楼哪里来的胆子敢扣二品大员的衙内,就是扣了也该派人到自己府上要账才是,怎么会无厘头的扔个字条?
只不过既然已经上路,究竟是何情况,也只有去了才知道了。
差不多同一时间,梁山众也准备发动,宋江见燕青回来了,便连忙问道:“小乙可曾找到林教头?”
燕青摇了摇头,回道:“小乙四处都找遍了,还是没见林教头踪影!”
宋江闻言叹了口气,“也罢,那便不等了,卢员外你我各领一路人马,依军师之计行事吧!”
卢俊义欣然领命,随即带了杨雄、石秀、穆弘等十余名好汉往朱雀门外而去。
而宋江则领着其余好汉奔赴御街,宋江赶到虹桥时正和领着家丁的高太尉擦
肩而过,两边见到对方领着大批人,忍不住对视了一眼,但随即因为双方都身负要事,便没在理会。
绿珠楼前的小厮见到高俅领人气势汹汹的前来,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