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清宫与开封府在六合王时,就是两相交好。就是现在小王爷赵明玉当家,八清宫依旧和开封府保持了交好之势。
颜顷穿着开封府的捕快衣装上门,八清宫倒是没有怠慢。又听颜顷说明有事向小王爷请教,八清宫门人立刻转身给传了话。
没一会儿,八清宫总管王三爷昂首阔步走出来。王总管看到颜顷身上的差服,立刻热情地把人请入王府。
王总管与开封府郎官包兴颇为交好。他带着颜顷进门的时候,很是问了几句包兴的事。颜顷一一回答。
赵明玉没有立刻来见颜顷。颜顷坐在迎客厅呢,足足等了小半个时辰,这位散财王爷才姗姗来迟。
颜顷上前行礼,再抬头看清了赵明玉一身常服上,用暗线勾了的蟒蛟纹样。腰身一段已经放宽了一些。
赵明玉今日气色红润,不像上次在开封府,病病秧秧。他坐在主位上,上下将颜顷打量了一番,开口询问是什么事情找他。
颜顷立刻将手边的画像,交给跟在赵明玉身边的王总管。这画像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与赵明玉有五分像的赵天赐。
王总管先将画像小心地展开,而后递给赵明玉观看。
颜顷说道:“这是今日捉拿的一个犯人。观他样貌不一般,怕犯了忌讳,所以特意面呈王爷,讨要一点指教。”
赵明玉望着画像,微微蹙眉。他没有与颜顷说话,而是向王总管说道:“你来看看,是不是他?”
王总管探头仔细打量画像上的人,而后点点头。王总管对颜顷说道:“小差爷是觉得画上的人与我家王爷有些相像吧。”
颜顷点头。
王总管说道:“与其说他肖似我家王爷,不如说他肖似的是二十年前被龙头铡斩杀的逆贼襄阳王。”
颜顷眼皮子一跳:“怎么说?”
赵明玉开口,反问颜顷道:“小王问一句,画像的人是什姓名?”
颜顷回道:“他自言赵天赐。”
赵明玉嘴角微露一分讥讽:“叫什么赵天赐呢?与本名有什么差别?欲盖弥彰尔。”
小王爷向颜顷解释道:“二十一年前,襄阳王事发,襄阳王落得身首异处的结果。圣上仁心仁德,没有将襄阳王一脉全部处死。襄阳王的子嗣多数贬为庶民。其中最小的名叫赵玉赐,不过五岁。圣上怜惜赵玉赐年幼,又觉得他不记事,就让我父王收养在身边。本王与他年龄相近,接触得多一些。现在看到这张画像,便知道是他。”
赵明玉又说道:“他一直养在八清宫,没有什么异常。在他十四岁时,赵玉赐不知道怎么接到一件去江南的差事,竟是一去不返。不过两三月就有消息传回来,说他遇上流寇,死在了路上。差事没有办成,还是本王四哥给他收的尾。”说到此处,赵明玉叹了口气,难过道:“可怜本王四哥为这趟差事,被歹徒断了双腿、伤了根本,不过半年就去了。”
颜顷心想,原本那个死鬼花冲就与襄阳王有点干系,现在又冒出一个襄阳王最小的儿子。这还真是拔出萝卜带出泥,牵扯出大案来了。
颜顷又想到自己父亲白玉堂是被襄阳王一党害死的,不由得心里发了狠,要报仇雪恨。
颜顷忽然问道:“王爷与赵玉赐关系亲近吗?”
赵明玉闻言,讪然一笑,摇了摇头。
颜顷正想着他是什么意思,就看到赵明玉从腰上解下一块玉玦,让王总管递到颜顷面前:“本王对赵玉赐有些了解。他是十足小人,必是背后有依仗,才敢往开封府上闯。日后少不了各种关系来阻扰你们办案。小王将这块玉玦交你,免你许多难处。”
颜顷接过玉玦,低头看到玉玦上面雕的是一只鸾鸟。颜顷更加纳闷这个人什么意思,忽然就送一块玉给自己。王总管在旁边说道:“昨日宫中来了口谕,已准备让王爷下个月到开封府任职做推官。是你来得早,这玉玦原本是要交给开封府展护卫的。”
“不必这么说。”赵明玉在上首座上说道,“来得早赶不上来得巧。我既将玉玦送他,就是看他有眼缘。”他看向颜顷道:“本王送你玉玦,是本王一番心意。你不必多想,收下就是。”
王总管连忙退到赵明玉身后,点头称是。
颜顷当即收起玉玦,对赵明玉一拱手,向他道谢。
颜顷确定了赵天赐的身份,不再逗留。王总管亲自将他送了出去。路上,王总管对颜顷说起了“闲话”:“都说‘龙生龙凤生凤’。赵玉赐自幼就不是好种。他寄养在八清宫时,一心巴结老王爷和王妃。他不敢和六位世子爷争宠,就专门对付小王爷。我家王爷在他那里吃了不少亏。”
颜顷点点头。王总管看他不怎么“拎得清”,干脆敞开了话和颜顷说明,若是给赵天赐行刑,希望开封府的差役们能下些狠手。
颜顷尴尬一笑,庆幸给人动刑还挨不上自己。
颜顷和王总管刚要走到八清宫大门,就有一个青袍年轻人捧着一个四四方方的木盒,一脚跨进来。
青年抬头,一眼看到王总管,两眼立刻一亮。青袍青年快步走到王总管跟前,欣喜地招呼道:“老王你在这里呢,真是巧了。你快替我通报一声,我这里做出一样新玩意,要拿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