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中也醒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头顶的一人四猫五张脸。
“你醒啦！”
桐叶慈爱地看着他。
“手术很成功，你已经是个女孩子啦！”
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茫然地瞪大了眼睛，试图翻身却感觉身体不听使唤。
“噗嗤——”
五条悟率先绷不住，然后就得到了桐叶谴责的凝视。
露馅儿太快啦！
五条悟无辜地眨了眨眼：“喵。”
【诶？但是真的很好笑嘛～】
脑袋尚且混沌着的中原中也试图抬爪按脑袋，举起的爪爪却是个“沙包大的拳头”！
中原中也：“……”
看来是已经安全了。
完全不知道有多少锦旗在等着自己的中原中也在此时草率地放下了心。
桐叶在手机上发了个讯息，十几分钟后，之前才见过的那个男生又出现了。
他略有些惊讶地打量着中原中也：“它醒得也太快了，不会是有耐药性吧？”
中原中也钴蓝的眼眸在手术室的灯光下显得水亮亮迷瞪瞪的，小猫咪正不适应地试图攀扯身上的绷带纱布，模样笨拙又可爱。
桐叶看了眼自家猫咪，把这个问题敷衍了过去。
之前江奶奶想让桐叶先去医院，自己留下来守着猫，被桐叶拒绝了，桐叶还反过来将对方催着先回家去了。现在得到了猫咪可以离开的通知，桐叶就带着五只猫又坐回了借来的车上。
“你们就留在家里吧，”汽车在夜晚的省道上飞驰，“之后我去趟医院，天亮了我就回来了。”
难得的，猫猫们都懂事地没有胡闹。
车停回小院，受伤的两只猫被桐叶抱回了楼上，交给了回来不久的江明。
“给橙橙戴上监测仪吧，今晚辛苦你了。”
江明打了个哈欠，摆摆手：“还行。你要去医院了吧，真不用我陪你？”
他探头去看院墙外，小声嘀咕：“我都怕有谁直接找上门来……”
桐叶摇摇头：“没事，我开奶奶的车去医院。至于网上那些人，什么年代了，还能围追堵截我不成？”
网上再火也不妨碍她不露面，桐叶看了眼江明，就是江明的账号要受点苦了。
*
“所以是你的猫先发现的煤气罐泄露，然后跑去提醒你是吗？”
医院的病床前，两名警察正围着打吊瓶的桐叶。年轻的小警察听她这么说就皱起了眉头。
“你的猫能发现煤气罐泄露，而且知道这是危险的东西？”
桐叶看了眼这个眼生的年轻警察，一旁的老警察立马放下笔解释：“哦，没有怀疑你的意思，只是正常询问。”
桐叶盯着年轻警察的眼睛，诚实回答：“我不知道。”
“我的猫捡回来也就一个多月，我不知道为什么它们会觉得煤气罐是危险的。”
“至于你刚刚问的，我的猫为什么会有‘救人’行为，我只能说，我的猫很聪明，也很听我的话。”
桐叶的语气不急不缓。
“因为我说了‘带他们出去’，所以它们就照做了。”
桐叶看向两名警察，眼神平静：“就是这样。”
小警察皱着眉似乎还想问些什么，但老警察提前按住了他的手：“那就这样吧。谢谢你的配合，也感谢你和你的小宠物们今天为守护人民生命安全而做出的英勇行为。”
听到这句，一旁的年轻警察松下了眉头，不再试图说什么。
不管怎么样，这个年轻姑娘今晚的确救了很多人，这点是毋庸置疑的。
老警察和桐叶握手：“伤者的家属想当面向你表示感谢，需要的话我们可以安排你们见面。”
桐叶摇头：“谢谢，没有这个必要，不过麻烦你们帮我把我借来的那辆车还给车主吧。”
警察对这个回答毫不意外，把自己的联系方式告知桐叶以后就带着年轻警察离开了。
“你也太急躁了，”浓郁的夜色里，老警察点了根烟，“还问了两遍她的猫为什么会救人，生怕她不知道你在怀疑她么？”
“抱歉……是我急躁了，但这可是件大案子，上面都关注了，”年轻警察脸色颓败，“我们就拿着这种笔录回去交差吗？”
绝对会挨骂的啊。
老警察看了他一眼：“那边的审讯已经出结果了，犯人是四楼东户的男主人，从放置煤气罐到引燃煤气罐都是他一人所为，这是无可置疑的真相。桐女士的行为属于见义勇为，多赞扬就够了，不需要对她的发现和动机探究那么多。”
婚姻纠纷里的命案是常见的犯罪类型，只是这种拉着别人一起死的疯子还是极少数。这小姑娘……运气一如既往得一言难尽啊。
老警察抽了最后一口烟，将烟蒂扔进垃圾桶，拉开车门坐进了车里。
“或许她这次真的是……但是以前——”
“小段，”老警察发动汽车，看了他一眼，“我们是警察，办案是要讲证据的。”
或许是被夜晚的安谧蛊惑了心神，年轻的小警察第一次在其他人面前吐露了心底的想法，比起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