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吏一般,向糜旸做无用的求饶。
已经知道自己必死,申耽有些话反而越发敢说。
申耽看向糜旸言道:“糜子晟,你不要以为你就稳操胜券了。”
“今日你纵然能擒下吾,并且趁此机会拿下上庸,但是不久之后,吾弟就会收到消息。”
“到那时,吾弟定然不会坐以待毙。你今日通过强加罪行擒下吾,吾弟会为我讨回公道的。”
“一旦汉兴郡不稳,要是大王怪罪下来,你这个太守难辞其咎!”
申耽威胁的言语,糜旸在听完后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申耽说的是事实,但正因为是事实,所以糜旸早就做好了防备。
糜旸开口也告诉了申耽一个事实。
“你不是多次派出探子,打探我大军中的情况吗?
那你应该对我麾下的一些带兵将领很熟悉。难道你就没发现,今日在帐中我的部将少了一员吗?”
“早在方才你进营之时,我麾下有一营士卒就已经领兵而出溯水而上。我想最迟明日下午,我那营士卒就应该可以到达西城之外。”
“申君想的是不是,等上庸的消息一旦传到西城,你弟弟就会马上勾连南阳,引为外援。”
“但是很可惜,恐怕你弟弟在收到上庸城中的消息之时,西城外的汉水通道早已被我大军封锁,你弟弟还怎么勾连外援呢?”
“若不是为了拖延时间,申君以为我真有闲情逸致,与申君共饮吗?”
“自你入营那一刻开始,你申氏的所有退路,都已经被我封死了!”
在糜旸这么说完之后,申耽的眼神中闪过不可思议的惊惧神情,这糜子晟怎么能算中他的每一步!
随后申耽就像被抽走了全部的力气一般,重重的瘫软在地上。
他心中的所有依仗,所有希望,在糜旸的一句句话语之下,都被击得粉碎。
若真如糜旸所说,那申氏真的完了。
申耽不知道的是,糜旸不会未卜先知,但他却知道历史上申氏兄弟干了什么事。
况且他身旁还有着邓艾等智囊提醒,所以提前预判出申仪的行动并不难。
看着申耽露出那副神情,糜旸已经不想再与他分说什么,于是他让丁奉将申耽押了出去。
看着失魂落魄,犹如死尸一般的申耽被丁奉拖了出去,糜旸将目光从申耽的身上缓缓收回。
其实一开始糜旸因为历史的印象,本来想的是对申氏兄弟采取分而化之的策略。
但当他到达上庸城中才发现,或许相比于申仪,申耽更安分些,对刘备忠诚度更高些。
但是自己要做的事,乃是危急申氏一族利益的事,所以申耽是断然不可能会被分化的。
在这种情况下,糜旸只能采用其他的方法。
等申耽被拖出去后,糜旸马上下令让孟达率领本营兵马,前去将上庸城占据。
上庸城中大部分占据要职的官吏,在刚才都已经被糜旸擒拿下。
在这种情况之下,哪怕上庸城中还有着数千申耽的私兵,但没有人统领的他们,根本发挥不出多少战斗力。
况且在一月来的迷惑之下,上庸城中的人,是想不到正在设宴款待申耽的糜旸,会突然率军对上庸城发起突袭的。
至于糜旸派孟达前去,是因为孟达曾在上庸城中待过一段时间。
所以他知道上庸城中的粮仓以及武库在哪,只要能控制住这两处要地,那么将上庸城全部拿下,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在孟达领命离去之后,整个大帐中的将校亦被带走一大部分,最后只剩下邓艾等寥寥几人。
看着事情的发展正如原来所计划的那般,邓艾的脸上流露出轻松的笑容。
邓艾对着糜旸祝贺道:“不久之后,府君就可以做到政由己出了。”
当初糜旸初至汉兴郡中时,面对着麾下吕乂等人的疑问,便对他们说出这四个字。
如今在一个月后,这个当初说出的目标,已经即将实现了。
听着邓艾口中的祝贺之声,糜旸却并没有掉以轻心,他对着邓艾言道:“申耽虽擒,然申仪尚在,大局未定,不可掉以轻心。”
在说完这句话后,糜旸回到主座之上。
他命人取来几张布帛,他展开第一张布帛之后,就拿起一支毛笔在布帛上书写起来。
不一会儿,一张奏表就被糜旸写好。
糜旸这张奏表是准备上呈给刘备的。
糜旸是汉兴太守,乃是汉兴郡的最高行政长官。
太守上马管军,下马管民,自主权极大。
太守还可以自己辟用僚属,组成小朝廷,郡中人士称之为“郡朝”,和中央朝廷类似。
太守对于属县行政有绝对控制权。郡守可以随时任命属县官员,罢免不称职的县级的官员,追究属县官员的刑事责任。
县级官员的任用,本来主要就是郡守从身边的属吏中选用的。
糜旸是有资格对申氏兄弟做出处罚的,但是申耽毕竟是一列侯。
糜旸可以事急从权将他暂且擒拿,但是在事后,他也必须上书一封给刘备做出相应解释。
在完成给刘备的上书之后,糜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