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深山中整整跑了一天,黑妞算是满载而归,挖了一根上百年的老参,还找到了一只十分珍贵的墨灵芝。这可是好东西,有了这只墨灵芝,老娘的病和柴房里那个男人的病都不是什么问题了。
今天黑妞觉得自己尤为幸运,竟然在回去的路上捡到了一只晕过去的野山鸡,同体的黑毛,红红的官子,黑妞上下的打量了几遍也没有看出来,这只山鸡到底是怎么晕倒的。
黑妞不再多想,加快了脚下的步子,在天黑之前,终于回到了吉桑村。
刚进村子就注意到了自己的大门口,围了一群的人,指指点点的不知道在议论什么。
黑妞三两步,就站在了人群的外面,只听见自家的院子里,铁婆子扯着破锣嗓子吵吵嚷嚷不休。
“就你们家这穷掉底的人家,怎么可能吃上油星?我一进你家的院子就闻到了那股肉香味,肯定就是黑妞那个小妮子偷了我家的大公鸡,别想赖账。”
“相亲们都来瞧瞧,她虽然是我大嫂,但是我也不能容她,赶紧把她们娘俩赶出咱们吉桑村,咱们村子可不能留下这种手脚不干净的祸害。”
“今天亲姑姑家都能偷,明天吃不上饭了,说不定偷进谁家里去呢!”
铁婆子三两句就吧村民满的紧张气氛鼓动了起来,战乱刚过,谁家的日子不是苦哈哈的,吃了上一顿不知道下一顿什么时候能吃进嘴里,这要是再被贼惦记上了,还让不让人活了?
黑妞站在看热闹的人群后面,急得直跺脚,那只大公鸡早就被自己毁尸灭迹了,吃剩下的骨头都不知道丢到深山里的那个角落,只要来着死不认账,凭她铁婆子如何闹,也不能把她们娘俩怎么样。
但她就怕自己的老娘太实在,一口就承认了。
“小姑,你别乱说,咳咳……我们家黑妞怎么可能去偷你家的公鸡,你真是误会了,咳咳……”
木婆子急着解释,既心虚又有点有心无力,急的满头大汗,咳嗦不断。
“误会?”
铁婆子的声音徒然拔高,震的看热闹的人们都忍不住退后了两步。
“那你说你们家的鸡味是哪儿来的?现在你家的大铁锅里还有一股子香味呢?”
黑妞暗骂了一句,她上辈子是狗投的胎?鼻子还真灵。
早上她还特意刷了两遍铁锅,但是常年不沾油荤的铁锅好不容易炖了一次肉,味道确实挺浓的。
黑妞低头看着自己手里那只野山鸡,觉得今天果然是自己的幸运日。
左手拎着一只野山鸡,右手捧着一大抱的白薯,挤过了人群,终于站在了自己的院子门口。
这时人们才注意到,黑妞回来了,同时也注意到了她手中的拿的东西,尤其是那只肥美的野山鸡。
看着老娘被揪乱的头发,正坐在院子中间默默的抹泪,黑妞怒火中烧,却只能先忍了。
“昨天我家确实炖了鸡,但是谁说就是你家的鸡了,就不能是我在山里抓的吗?”
黑妞的脸虽然黑了一些,但是声音却像是山间的清泉一般,叮咚悦耳。此时左手举着一只醒目的大黑山鸡站在这里,显然就是最好的证据。
“难道家里吃了鸡就一定是你家的鸡吗?”
铁婆子显然没想到会遇到这种事情,她确实是认定了自己的家的鸡就是黑妞偷的,但是现在心里也开始嘀咕了。
难道真的是她多想了,就那一对胆小的母女敢进她家偷鸡?
但是她会承认吗?当然不会。
而是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黑妞手里的山鸡,个头不小一看就得有两斤多重,她也好久都没有尝过鸡肉啥味了,野生的山鸡虽然不能圈养,但是味道肯定比家养的鸡的味道更加鲜美。
铁婆子眼珠子一转,脸色缓和了不少。
“怎么说咱们两家也算是亲戚,你吃了我家的大公鸡,就算了。把你的手里的山鸡赔给我就成了。”
铁婆子说着,她那算是健硕的身子就向瘦小的黑妞扑了过去,想来个先下手为强,等那山鸡抓都自己的手里,怎么说不都是她说了算?
黑妞腿上的还贴着千里符,论速度,现在的她至少在凡人中很少能遇到棋逢对手的,更何况对面不过就是一个山村野妇。
院子外面看热闹的人多,这个时候已经过了晚饭的时辰,村子里家里没事的都过来了,对于没有任何饭后娱乐的吉桑村村民来说,没有比看热闹更有意义的事了。
虽然人多,但是没有一个人看出来黑妞是怎么躲过铁婆子的穷追猛扑的。只见铁婆子不停的想近黑妞的身,但是最后累的老腰都快直不起来的,也没能摸到黑妞的一片衣角,而黑妞则始终左手一只鸡,右手抱着一抱的白薯稳稳当当的站在那里,好像重来都没有挪过地方。
“你这个死丫头片子,你躲什么躲?”
铁婆子急喘着气,叉着腰,怒瞪黑妞的不识相。
“姑姑您抓我,我自然要躲了。还有,您丢的鸡跟我又没有关系,我为什么要用自己家的鸡来补偿你?要不还是找村长来评评理,我可不想被无辜的扣上一个偷盗的罪名,这让我以后还怎么做人啊?”
黑妞故作伤心的掉了两滴眼泪,最后实在是挤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