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到樟草胡同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
当木婆子听见敲门声,打开大门一看是黑妞的时候,还真吓了一跳,尤其是看到了一马车的东西,吃穿用的都有。
等所有的东西都搬进了院子,齐家的马车夫便告辞了,黑妞感谢车夫的一路照顾,又给了车夫两把铜板,这车她也不能白坐。
终于,等到院子里就剩下了娘俩,加上还不会说话的馒头时,木婆子连忙拉着黑妞的手打听情况。
“这些东西都是哪儿来的?木瓜呢?木瓜为什么没跟你回来?”
显然木婆子好像是误会了这些东西的来历,黑妞始终没有告诉木婆子木瓜的真正身份。
黑妞先是简单的把这些东西的来历说了一遍,然后才说起木瓜的事。
“木瓜在认识我之前就已经有婚约了,他恢复了记忆,我们的事就算不得数了,娘您放心吧,我已经决定忘记这个人了。”
木婆子听着,心里万分的不舒坦,只觉得替自己的闺女不值。
“既然这样,只能说你们是没有缘份,你能忘了就是最好的。”突然想到了什么,木婆子脸上顿时换上了一副笑脸,道:“昨天林捕头来过,还送了不少的东西来,今天你回来,又收了人家姐姐的不少谢礼,咱们还真得好好的谢谢人家。”
“林直来过?”
黑妞一愣,她还以为林直还在齐府呢!
“对啊!听他自己说是衙门里出了事。”
木婆子显然是不关心衙门里的事,那些事和她这种小老百姓之间隔了十万八千里远的距离。
此时木婆子看着一院子的东西,东摸摸西看看的,样样都爱不释手。
“这都是什么料子啊?摸着滑滑的,做衣裳穿一定很舒服吧?”
“这些都是林姐姐给您准备的。”黑妞指着一些颜色深的料子道。“正好要做冬衣了,你喜欢什么颜色,就做什么颜色的,多做两套,不用节省。”
木婆子连连摇手。“娘都这么大岁数了,穿什么都行,倒是你,已经到了说亲的年纪了,应该有几身衣裳了。”
木瓜的事既然已经黄了,自然要从新给黑妞张罗婚事了。这时木婆子突然想到了住在隔壁的梅三娘,这几天梅三娘一有时间就会来自家的院子里坐坐,听她说,襄城里未婚的小伙子她都知道的一清二楚,要是托梅三娘帮张罗一下……
“娘,您想什么呢?”见木皮子兀自发呆,黑妞指着一些浅色的料子又道:“我喜欢这些颜色浅的,您在帮我裁两身衣裙吧!”
木婆子见黑妞一张兴奋的小脸,看上去真的没那么的伤心,她也就放心了。
只是在心里又是一阵的感慨,又是一阵的叹口气,对着黑妞道:“现在你有了一身的医术,以后的日子,咱们就不用愁了,要是你爹还在,一定会万分欣慰的。”
娘俩说了半宿的悄悄话,终于等到木婆子睡熟了,一只又黑又大的老鼠才窜了出来。
黑妞披着衣裳,抱起了馒头,悄悄的走进了厨房,点上了油灯,大老鼠精在油灯下的高大的影子倒是挺吓人的。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可发生了什么事?”
黑皮先是感谢了黑妞帮它处理了张黑子的事,由于张黑子造的孽太多,能站出来指控他的人就不少,身上还背了包括在老乞丐在内的三条人命,最后衙门判了个秋后处斩,也算是罪有应得。
“黑皮说,是有两拨人好像是在找你,不过都是晚上来的,自然是进不了咱们家的。”
有馒头在一旁翻译,但是黑妞也看出了黑皮略带得意的老鼠脑袋正在高傲的仰着。
“还有就是那个小道士,似乎还没有放弃追打黑皮,好在黑皮这段时间一直都没出这个院子,也算是剩了一个麻烦。”
馒头对黑妞说完,扭头又对黑皮说道:“这次你可得谢谢我们,要不是我们收留了你,你现在或许已经被那个小道士收了呢!那个小道士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黑皮站在地上又一顿吱吱吱的直转圈,馒头接着给黑妞的翻译。“黑皮说现在那个小道士就站在门外转悠呢,可是就是进不来,实在是很好笑。”
黑妞仔细去看黑老鼠的样子,果然好像正在笑,不过老鼠笑起来还真不是一般的丑。
今夜的风很大,秋风鼓着窗子一直在不停的晃动,黑妞拢了拢身上披着的衣裳,一想到那个小道士竟然在这样一个冷风刺骨的夜里在外面一直晃悠,心里竟然生出了几分不忍。
一见黑妞起身端着油灯向外走,大黑老鼠立刻挡住了黑妞的去路,伸出两只前爪,不停的比划着。
被黑妞放在凳子上的馒头打着哈气继续当翻译。“黑皮说那个小道士不像好人,身上有一种邪气,让你不要靠近他。”
黑妞顿了一下,蹲下身子对着黑皮道:“你放心吧,你已经是我的朋友了,我不会让他伤害你的。”
黑妞以为解释清楚了,支起身子继续想向外走,但还是被黑皮拦在了门口。这次黑皮的情绪好像更激动了几分,四肢都在组织语言,就想拦下好心的黑妞。
坐在厨房里的馒头看不下去了,继续出声帮黑皮解释。
“黑皮说的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