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间内时不时传出哗哗的水声,伴随着水声的还有婉转优美的歌声。
忽地,歌声戛然而止,随后便是咔嚓一声,大门被外面的人打开了。
“咯噔咯噔——”
高跟鞋踩在瓷砖上的声音在房间内格外明显,又是啪嗒的一声,灯被来人打开了,昏暗的房间里登时亮如白昼,只见整个房间内没有一件家具,只有一个巨大的透明水箱立在房间的正中。
“出来。”
一声清冷的女声响起,好半晌,也没有人回应她。
“我说,出来。”
女人的嗓音似乎带了一丝愠怒,可依旧没有人回应她。
何月莲向来清冷的眼眸带了愤怒看着房间正中的水槽,重重地踩着高跟鞋走到了水箱面前,曲起手指敲了敲水箱的表面。
“我不喜欢一句话重复三遍,柔贞,不要惹我生气。”
她的声音一落,便听到哗啦的破水声,似乎有人从水箱底部破水而出。
何月莲抬眸看去,只看到一双漂亮的秋水剪瞳,她的心情似乎好转了不少,但是想到丰塔城的事情,她的脸色陡然变得十分难看。
“柔贞,丰塔城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何月莲做事情从来没有失败过,可丰塔城这一趟就是她人生中的滑铁卢!在她完美的履历上增加了一篇黑历史!
那双眼睛的主人平静而又居高临下地看着近处的穿着一身深绿色裙子的女人,她生得很好看,是清冷那挂的美人,可她的心却与她漂亮的脸蛋形成鲜明的对比!
这个女的心丑陋!肮脏!
恨得她想要亲手挖出她的心脏!
“柔贞!说话!”何月莲忍不住了,怒喝一声。
被她称之为柔贞的人这才慢悠悠的开口,她的声音干净好听,像极了传说中的天籁之音。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杨柔贞顿了顿,“我被你困在这个方寸之地,能有什么机会动手脚呢?”
她的声音轻轻的,莫名抚平了何月莲心中的怒火。
“真不是你做的?”虽是这么询问,何月莲内心已经相信了杨柔贞说的话,她被自己困在这里,丰塔城那边的情况她压根不知道,看来丧尸老鼠真的是意外。
杨柔贞没有说话,眼看着何月莲就要离开,她忽然说道:“我要见学川。”
“杨学川在忙,过几天我再让他来见你。”
“我要见学川。”杨柔贞固执地重复着。
“柔贞听话,只要你听话,杨学川才能过得好好的。”
“我要见学川。”杨柔贞沉入水底,用脑袋一下又一下地撞击着水箱。
水箱是由特殊材质构造的,杨柔贞撞不坏,额头却因此被撞破,殷红的血液溢散在水中。
何月莲瞳孔猛地一缩。
“停下!”
“快停下!”
杨柔贞没有停下来的迹象,闷闷的咚咚声仿佛撞击到了何月莲的心头,让她怒火连连。
“我让杨学川过来!你停下!”
“杨学川”三个字就像是关闭按钮,杨柔贞的自虐的行为停了下来,她重新浮现到水面上,从露出的半张脸来看,额头已经被她撞得血肉模糊,可杨柔贞就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漂亮的双眼盯着何月莲。
“我要见学川。”
“知道了!”何月莲没好气地应了一声,紧紧盯着杨柔贞的额头,直到看到那血肉模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她才松了口气,“你等等,我去把人喊过来。”
说罢,何月莲转身离开,后背还能隐约感觉到杨柔贞望着自己的目光。
咔哒——
何月莲关上了房间内,拿起披在外头的白大褂口袋装着的卫星电话,快速拨了一个号码。
不多时,电话通了。
“莲姐,大晚上的找我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头传来柔媚的女声,隐约还能听到男人的喘息声。
何月莲脸一黑,不用想就知道这个女人在做什么,她的声音瞬间变得冰冷无比:“高若琳,我限你三分之内来到杨柔贞的房间门口!”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记得穿上杨学川的衣服。”
说罢,何月莲不等那头的女人是什么反应,直接挂断了电话。
她看着干净洁白的墙壁,忽然有了想要抽烟的欲.望,摸了摸口袋,才想起烟被自己抽完了,还没有重新补上。
无奈之下,她只好背靠在墙壁上,默默复盘这次在丰塔城的任务。
三分钟后,一个穿着男人衣服的妩媚女人婀娜多姿地走了过来,看到何月莲靠在墙壁上,她娇笑一声,凑了过去。
“莲姐,怎么那么着急找我来呀?”高若琳想要摸一摸何月莲那头被保养得极好的秀发,却被何月莲猛地抓住了手腕。
“哎呀,莲姐别那么用力嘛,你抓疼我了。”说罢,高若琳故作无力地要靠近何月莲的怀里,却听到何月莲冰冷得不近人情的嗓音。
“要发.骚就出去,别在我面前丢人现眼!”
高若琳脸色一僵,知晓何月莲这是生气了,连忙摆正的姿态。
“抱歉莲姐,是我睡糊涂了。”高若琳收回手,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