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并不是什么好现象。
当时,心中痛成一片,脑中却忽然闪过一个极其异想天开的想法,端的把我下了一跳。
只是这个想法,却从此仿佛在我脑中生根了般,挥之不去,越种越深。这也是我答应蓝烟离开的其中一个原因。
步杀眼露凶光,我却不予理睬,继续静心平稳地叙道:“你们有没有想过,在这段时间里,除了寻找医疗的方法,我们还要做些什么?”
祈然笑笑,道:“依冰依之见,我们该当做些什么呢?”
我微微颔首,敛容肃穆,眼中闪过一片精光。语调依旧平稳,却是掷地有声:“如果是我,既知自己要死,就定会去做自己最想做的事,偿未偿之心愿!”
“祈然,你难道真不想去创造一段绚丽多彩的人生历程吗?不为大皇兄,不为我们,就只为你自己,痛痛快快地活一场!”
“祈然难道不想去创造一段绚丽多彩的人生历程吗?不为大皇兄,不为我们,就只为你自己,痛痛快快地活一场!”
祈然的神色微凛,就是步杀,也微微露出异色。
我知道,这不仅是祈然的梦想,也是我这个曾经生活在黑暗中的人一直在渴求的灿烂。从前,是怕那阳光太烈,太突如其来,便恍了眼。而如今,自从有了那异想天开地想法,便忽然把什么都放下了。
“三个月!”我竖起三指,尽量平稳了因兴奋而颤抖的嗓音,缓缓道,“这三个月中,我们抛弃过往,抛弃身份,抛弃负担,用真正的自己,尽情去创造一段只属于我们的传奇!”
祈然的身体仍呆坐着,似未回神,眼中却已散发出无比渴望无比炽热的光芒。
步杀清冷的声音依旧,当头浇我一身冷水:“且不说祈然的身份引人注意,就是我!你不会忘了上一次的围杀吧?”
外面的雨声点点落下,打在马车的顶棚上,啪啪做响。雨势逐渐转大,变为倾盆,幸亏这马车坚固耐水,否则真不知要如何是好了,只是可怜了外面那马。
我黯然垂首,步杀依旧冷漠不语。
祈然却是暗自沉思,忽然抬首道:“也并非毫无办法。”
我心中一喜,匆忙抬头问道:“真的?什么法子?”
祈然略略侧身,从包袱中拿出一张类似橡皮纸的东西。我正暗自奇怪,却见他小心拿起摊平往脸上一贴,略一揉搓。
等放下双手,竟成了个完全陌生样的人,二十五六岁的年纪,长相平凡中略见清秀。这倒是其次,最重要的是那张脸皮竟象真的一般,完全看不出破绽。
我惊楞了半天,才拍手笑道:“真是太奇妙了,这样就不怕有人认出你们了。”
步杀瞥了我一眼,转向祈然道:“我记得这人皮面具,你只有一张吧?”
祈然无奈地点头,见我又是一脸颓然,才轻笑道:“无妨,待雨停之后,蓝烟她们恐怕就已经追上我们了……”
“什么……?”我惊叫着跳了起来,一时不慎撞到车顶,痛得我直吸冷气。
祈然又是心痛,又是好笑,用药膏揉着我的额头,道:“真不明白你是在什么环境中成长的,时而沉静睿智、聪明绝顶,时而又迷糊天真的让人无可奈何。”
我尴尬一笑,自是不好答话,却仍忍不住问道:“蓝烟她们会追来,那你为何还同意停车?”
祈然笑笑,很自然地把我安置在他腿上,伸手抱住。我脸上有些发烧,却终究不舍得离开这温暖又清新的怀抱。
至于步杀,大多时候都会自动稀释他自己的存在,现在更是成隐形人了。
“蓝烟她们不会留难我,我若不点破或召唤,她们就算找到了我也只会在后面慢慢随行保护。”
祈然虽然这么说,我心底却仍非常不安,几个时辰前明明答应远离她少主的,此刻却仍不知羞耻的端坐在人家怀里,这个落差未免也太大了。
“蓝烟叫你离开我了吧?”
祈然忽然的这一问,叫我一阵手足无措,忙挣扎着站起来坐回原位道:“你怎么知道的?”
祈然笑笑,那笑容很云淡风清,似极了他平时的笑,却又夹杂着道不清的悲伤:“答应我,别理她!我们……”
他的嘴唇倔强地抿了抿,才勉强挤出几个字:“……是朋友。”
我低垂了眼,怎么也不敢触及那一片深蓝,怕会将自己最后一点理智沦陷进去。
“待会我会叫蓝烟带信回去给父皇母后,放我三个月时间,再提继承之事,我想他们应该会答应的。”
我一楞,心中激愤,声音也尖锐了起来:“难道说你要用你一生的幸福来换这三个月的自由?那怎么可以?”
“不是的。”祈然依旧一片温和淡雅,用微凉的手指轻触我面颊上的疤痕,眼中微露出一丝怜惜,轻声道,“且不说我是否活的过这三个月,就是侥幸生存下来了,我也可以利用这段时间来寻找大皇兄的行踪。”
“一旦找到了他,我便将这储君之位交还与他,那样我便自由了。”
我看着祈然的微笑,心中渐渐安定下来,却仍有些疑惧。当初萧祈轩既会抛下储君之位离开,不管原因为何,又怎会轻易回来?
但这些话我是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