伟正在喝水,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突然呛得满脸通红,捂着嘴巴趴在沙发上咳嗽,小太岁都被吓得一哆嗦。
当时温白怕他咳撅过去,也就没顾得上陆征那头,先去给他顺气。
等回过头,陆征已经拒绝了留宿的事,说谢九章派车来了。
温白不怎么意外,也没怎么在意,就点了点头。
谁知道,在周伟这里,就变成了“他要和陆征睡一个屋”的意思了?
温白一把合上书,在周伟脑门上敲了一下:“我是说,让陆征睡我屋,我睡沙发。”
周伟声音一扬:“所以你和陆征不是那种关系?”
温白都气笑了:“哪种关系?”
周伟装模作样咳了一下。
温白认真道:“是什么给了你错觉,觉得我和陆征是那种关系?”
周伟嘟囔了一句:“我看到了。”
温白:“?”
周伟:“反正我觉得陆老板对你特别好。”
温白直接道:“那你看错了。”
在陆征眼睛,他大概率就是个麻烦精。
周伟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是吗?”
温白很肯定:“是。”
周伟拖长音调:“哦。”
“这话在我面前说说就算了,千万不要在别人面前说,尤其是阴差,知道吗?”温白提醒道。
要是传到陆征耳朵里,还想不想做小城隍了?
周伟苦笑了下。
晚了。
那些阴差早知道了。
连他都是被告知的。
留宿的话头揭过,周伟没看到小太岁,就指了指温白腕间:“进去了?”
温白头轻一侧。
周伟顺着温白的动作看过去:“睡了?”
温白:“嗯,刚睡下。”
“刚睡下?”周伟反应了一会儿,“你不会和它聊了一个晚上吧?”
他记得昨晚他撑不住先回去睡了的时候,这人还在和小太岁聊天。
虽然那天聊得他都犯困。
因为基本都是小白单方面在说话。
小白声音也放得轻,跟催眠似的。
温白点了点头:“嗯。”
周伟起身给自己泡了杯茶,也顺道着给温白也倒了一杯:“聊出什么了?”
说起这个,温白就有些头疼:“昨天你不是说,幸好只是摘下一只耳朵,不是别的吗?”
周伟“嗯”了声。
昨天看见小太岁一爪子薅下一只耳朵,吓得魂都飞了一半。
但惊吓之后,还庆幸只是一只耳朵,起码还比较完整。
这要是一下子卸下一只爪子,或者把小脑袋瓜掰下来,那就不只是吓一跳这么简单了。
“那是悬德只碰过它的耳朵。”温白道。
“啊?”周伟不大信,“他会这么好心?”
“我猜是可能是因为那些符篆。”温白继续道。
周伟想了想:“你是说那些什么符篆的灵气留在了它身体里,弄得四肢一团黑,悬德担心有问题,不敢吃,所以躲过了一劫?”
温白:“嗯。”
“所以不是只吃了耳朵,是只能吃耳朵,”周伟嗤了一声,“我就说!”
“还好,我问过了,不怎么疼。”温白看了小太岁一眼。
这算是昨天一整天以来,温白听到过的最好的消息。
小太岁跟他说摘耳朵不疼的时候,他还不确定,怕它只是不清楚“疼”的概念和感觉。
后来特地跟谢九章确认了下,听到他说太岁这种灵物,灵智初开时期,对外界的一些刺激感应都要钝些,才彻底放下心来。
总归是不幸中的万幸,周伟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见外头光线彻底亮堂了,温白摘下腕间的葫芦:“差不多了,我先把它放到葫芦里去。”
周伟点了点头。
温白念着陆征教他的口诀,把小太岁引到玉葫芦里头的时候,放在茶几上的手机震了下。
周伟刚好弯腰倒茶,一下子看到上头“老板”两个字,差点没拿稳杯子。
他的大脑告诉他别好奇,这不是你该看的。
可眼睛却明显有它自己的想法。
不怎么听使唤地快速扫了一眼。
貌似是发了张图片。
又扫了一眼。
第二段文字框的开头是“悬德”两个字。
再扫……不能再扫了,周伟最终喊了一声:“小白,陆老板发消息了,可能是跟悬德有关的事。”
小太岁安然收进玉葫芦之后,温白才走了过来。
他拿过手机一看,怔了下。
周伟:“怎么了?”
温白把手机一转。
周伟被上头的人脸吓了一跳:“这谁啊?”
温白:“悬德。”
周伟一下子抓着手机,又看了一遍:“怎么变成这样了?”
图片上的悬德不知道老了几岁,满脸沟壑,须发花白,哪怕是在知道了这人是悬德,有了大致轮廓的前提下,都有些辨认不出来。
而且还不是很健康的那种老态,像是急速膨胀后又骤然收缩的皮鼓,松垮得不像话。
周伟:“阴司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