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听说过此国?”
宣德帝放下手中的御笔,拿过手巾擦了手,不紧不慢的问道。
“看了对方的国书,我去书库中查过,对方距离我帝灵国很远,在大海的另一端,是一个岛国,还没有我一省之地大。”
“那他们来是为了什么?上供膜拜?”
“臣不知。”
“我倒要看看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让他们进入港口,他们的船派专人看守,进入的人一律不得带武器。”
“是,臣明白。”
简单吃上了心心念念的糯米藕,心里美滋滋的正在赏月,突然月亮变成了血红色,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是也被简单的神识捕捉到了。
简单从椅子上直起了身子,眉头轻皱,这不是什么好兆头。
明法寺的明镜、皇家寺院的慧明,都有所感应,站在院中望着天空中的圆月,心思久久不能平静。
在外历练的翡翠则是别扭的转了个身,化作一条小青蛇,缠上了一颗树,躲在了树洞中,等待太阳的升起。
荷花则是被早起清扫大殿的小沙弥叫醒,将他带到了僧房,让他先休息,之后再到斋堂用饭,荷花懵懂的点点头,团在一起又睡了过去。
岸边楼船最高层中,一位一身武士服,身高一米七的男子,沙哑着嗓子说道:
“齐藤大师说,只要我们能夺下了这里,我们就能将子民们都迁到这里来,让他们免受海风的侵蚀,不再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你们可有信心?”
“有!”
面前站着三十几位黑衣蒙面,一身劲装的男子,腰间都挎着刀剑,在首领的一声令下后,隐入黑暗,消失不见。
当黑衣首领来到甲板上时,见到了身穿一身白色无纹狩衣的安培神官,安培神官面容白皙,一双狐狸眼摄人心魄,对方似乎已经在甲板上等了一段时间,望着岸上的灯火,转头对头领说道:
“松下首领,这次时机不对,我们最好只是建交,不要做任何多余的事情。”
“安培神官是何意?你知道这次我们是牺牲了多少人才来到这里的吗?难道要让我们空手而归?”
“首领,我的式神告诉我,此国有神只守护,我们无法抗衡。”
松下板正的面孔上终于有了一丝变化,但是仍然问道: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连你也对付不了?”
“我们的船靠岸时,对方就已经发现了我们,请恕我无能。”
松下有些不死心,但是安培神官是整个瀛洲国最高的神官,也是法力最强的神官,他的话自己是不能忽视的。
“走一步看一步吧!”
安培说了自己要说的话,就退回了船舱中。
此时帝灵国的侍卫队也来到了码头,准许瀛洲国来使入宫觐见。
松下打起精神,带着手下组成的四十人的觐见队伍,以及礼物,向皇宫走去。
安培神官并未随行,他知道只要自己踏上这片土地,自然会有人盯着他,所以安心的待在了船上。
此时的简单坐在摇椅上,慢慢睁开了双眼。
刚才因为血月的一闪而逝,让她心生警惕,整个神识笼罩住了帝灵国,看到了两位住持的反应,翡翠的躲藏,荷花的安睡,以及那艘自己很不喜欢的楼船。
现在其中血煞之气最重的一行人去了宫中,这是世俗拜访,她不会插手,不过见见那位神官倒是很有必要。
抬步间简单已经来到了那艘楼船的甲板上,但是巡视的人一无所觉,只有安培神官第一时间出现了甲板上。
“安培有礼了,不知阁下来访所为何事?”
简单拿出自己的团扇,轻扇一下,在船上巡逻的武士全部都倒地不起,只有安培还站在那里。
“无事,就是来看看?血煞之气这么重的人很少见。”
安培狐狸眼眯了眯,稳了稳心神,才开口:
“我国战乱,正在寻求支援,这些都是武士,常年征战,所以让您误会了。”
“呵呵!”简单轻笑出声:
“误会不误会你不是心中有数吗?”
安培心中一紧,对方就是那位神只,来此只是警告自己,他只能躬身行礼:
“阁下多虑了。”
“但愿,要知道想要获得什么都要付出相应的代价,只是有时候,你要的东西是你付不起的代价,切记哦!”
话落简单的身影在甲板上如沙粒般随风而逝,而晕倒的武士们也都清醒过来,都在相互询问发生了什么,看到安培神官站在甲板上,都将目光投了过去。
“无事,你们坚守岗位即可。”
随后安培心事重重的回到了舱内,对方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厉害,刚才自己的式神连现身的机会都没有,式神传递给自己意思是,他们被压制了,无法动弹。
另一边松下带着自己手下,恭敬的觐见了宣德帝,并呈上了自己国家的特产,一箱箱的珍珠,各类宝剑、珊瑚等珍宝,让宣德帝龙颜大悦,准许他们在都城暂留一段时间。
松下心满意足的回到了楼船,和安培说了这个好消息,安培则是告诉了他一个坏消息,此国的神只已经来过了,还给了他们一个下马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