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明帝又装模作样地看了两封地方写来请安的折子,实在坐不住了,才带人离开。
昌明帝又问侍官,“这袁相公往常不是同郭大人往来挺多的嘛,也算是半个同乡了,我这贬了郭大人他居然一句话都没说。”
侍官点头哈腰,“陛下这是什么话,陛下金口玉言,他袁相公能说什么,雷霆雨露俱是君恩。”
侍官凑近,小声说:“奴才呀倒觉得这袁相公是借着陛下的手排除异己呢。”
“哦,此话怎讲?”
“这郭大人比袁相公小了快十岁,郭夫人又是个长袖善舞的,郭大人这若是再进一步,可不就是要取袁相公而代之了?”
昌明帝居然觉得很有道理。
“再说这江南士子,相公是谁他们也不见得多在乎,是要是江南人士与他们而言就都一样,不管是袁大人,还是郭大人,甚至来个方大人,扁大人,只要是江南人氏只要能坐稳中书令就成。”
昌明帝越听越觉得有道理,不管是他还是先帝,为了这个皇位都没少经历这种事。
宗亲外戚可不管是他还是他兄弟坐上皇位,只要不是其他宫妃肚子里爬出来的就行。
皇家的人,可以没什么理政能力,但排除异己,他们可个个是个中高手。
“袁相公这手段不行啊,侧殿里那么多双眼睛看着,那么多双耳朵听着呢,郭大人还正年轻,迟早要爬到他头上的,这不是空留把柄嘛。”
侍官满脸不屑,“袁相公还自以为聪明,其实陛下心里明镜儿似的,留了把柄才好,江南士子不是一向抱团,其他地方的士子根本进不了他们那个圈子,留了把柄将来狗咬狗才好看。”
昌明帝点头,“倒也是,我倒看看江南士子到时候怎么个抱团法。”
袁相公借口晌午有事,出了宫,去鼓楼坊买了些吃食,就往顺河坊陆家宅子去了。
袁相公可半点没避着人,话都在官家面前说开了,这时候再避,倒显得有些多余。
只是顺河坊不光有陆家的几位郎君,还坐着沉南珣和郭维昌。
袁相公也不卖关子,直接说了事。
“出仕一事倒是出乎意料的顺利,只是,郭贤弟这里出了点岔子,虽然也不影响,但总归是降了半级。”
郭维昌倒不是很放在心上,“户部就户部吧,眼下只要不去礼部就是好差事。”
这话倒是不差,全国采选、番邦来朝,眼下两件大事可都是礼部该操办的,这两件事还都不是好办的事儿,相反,甚至都是些出力不讨好的事儿。
采选一事,办好了是钦差的功劳,办不好就是礼部不得力。
番邦来贺,这可历来没有能办好的。
没见礼部尚书本就不多的头发快愁没了吗?要不是家里负担重,只怕这人能当即撂挑子辞官走人。
陆三爷倒觉得户部是个好地方。
“虽说吏部更好安插人,可是时间不等人,现在来安插,也安排不了”袁相公赶紧给下属使了个眼色,那人也是乖觉,提笔就把昌明帝刚刚说的调动的旨意写了下来,甚至还请昌明帝用玺。
昌明帝最近颇有些扬眉吐气的感觉。
每日在勤政殿侧殿同各位相公尚书一同看折子议事,对他来说是最难捱的时间,三句话能说明白的事,三张纸都不一定够写,实在看得头疼。
再说了,每个月花那么多俸禄银子那么多官员,屁大点事儿也要上一道折子,昌明帝常常会想,自己那些俸禄银子莫不是花了给自己添堵的?
偏偏袁相公还是个死板的人,还说别人守礼,他难道不是?
要不是没有得用的人,又加上他为相是先帝特意留了旨意的,昌明帝还真不一定留得住这个要么不张口,张口就是规劝的老东西。
这段时间昌明帝听不到袁相公的规劝了,偶尔同他提议些什么,也都是说到他心窝里去了。
昌明帝私下同身边伺候的人说过这事,那侍官还猜测是不是袁大人上年纪了,担心官家要把他取而代之,想着法子讨官家欢心,企图再当两年相公。
昌明帝越听越像这么回事,如今看袁相公为了讨他欢心绞尽脑汁去说他想听的后宅之事,昌明帝很是畅快。
对呈上来的条子看都不看,就随手让人自己去用玺。
袁相公见目的达到,也就不愿再费口舌。
“陛下,日头渐大,早间也看了不少折子了,若是觉得殿内暑气太重,不妨到御花园松散松散,歇过晌再过来。”
昌明帝十分得意,哼,老东西,你倒是拿出前些年的气势来啊,怎么了?吠不动了?
昌明帝又装模作样地看了两封地方写来请安的折子,实在坐不住了,才带人离开。
昌明帝又问侍官,“这袁相公往常不是同郭大人往来挺多的嘛,也算是半个同乡了,我这贬了郭大人他居然一句话都没说。”
侍官点头哈腰,“陛下这是什么话,陛下金口玉言,他袁相公能说什么,雷霆雨露俱是君恩。”
侍官凑近,小声说:“奴才呀倒觉得这袁相公是借着陛下的手排除异己呢。”
“哦,此话怎讲?”
“这郭大人比袁相公小了快十岁,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