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大太太从陆风禾轻快的语气当中也听出了陆风禾心情变好了。
还在想,这年轻女郎果然好哄,只要听到别人倒霉,自己不自觉就会高兴起来。
卫大太太说完了卫鸟鸟的事,才说起了正事。
“就为着这事,鸟娘就是去了别院同别的秀女一同学规矩了,府里也三天两头给她送东西,这不,昨日扬州的秀女启程去了京都,我就赶紧连夜来了。”
陆风禾也知道该说正事了。
“伯母过来可是有事?”
卫大太太没想到陆风禾这样直接,刚刚还笑盈盈地同她说着家长里短,这小脸突然板了起来,还让卫大太太心里一咯噔。
“禾娘,听说你还准备再走一趟西边,伯母手里也还有些茶,不知可否带伯母的茶一同走一趟。”
陆风禾脸上最后一点笑模样也没有了,也不知道这卫大太太是怎么养的孩子,这样精明的一个人,居然养出了卫皎皎那样一个实心娘子。
张嘴就是要带她一起走,都不问问能不能收下她收的茶。
呵,带她一起走,下一趟呢,是不是她就能自己走了。
“伯母这话说得,侄女我也是头次做买卖,哪就能托大带伯母走呢,伯母也知道我是往西边去的,若是也想往西边走,扬州的船行该是也能走的。”
卫大太太何尝不知道自己去找扬州的船行问。
她以为多简单一事啊,江河湖海又不是谁家一家的,走个船还不容易。
可扬州的走西边,西北边的船行还真是没有,走东北、走京都、走福建两广、走淮南荆湖的船都有,就没有走川陕、西北的。
卫大太太不信邪,把扬州所有船行都问了过来,都无人敢应下这笔生意,甚至还去问了江宁,依然没人走。
陆风禾倒没想过这个,她同卫大太太的想法差不多,这河道也不是哪州哪路一家的,怎么就不能走了,无非就是有的港口码头税高一点,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只是,卫大太太知道这条线目前就陆风禾能安全地走回来,她是有求于陆风禾的,可还是没拉下自己的算计。
“禾娘,你同我们皎娘情同姐妹,伯母这点小忙你总是能帮的吧。”
陆风禾点头,“我同皎娘情同姐妹,伯母有事,侄女能帮的自然要帮,只是皎娘可知晓伯母要让我带着你的茶走一趟?”
卫大太太一秒怔愣,“皎娘养胎要紧,我也没同她细说。”
“巧了,我刚好有人在江宁府装船,可要我传信让他们去同皎娘说一说。”
卫大太太干笑着,“伯母同侄女的生意就不必让皎娘操心了。”
“不是伯母找我帮忙吗?怎么又成了生意,生意嘛,有来有往才叫生意。”
卫大太太脸上的笑都快绷不住了,这年轻女郎也不好忽悠啊。
陆风禾可不管卫大太太心里想什么,本来嘛,她还纠结要不要让卫大太太参一股,看她这样着急上门还以为她多有诚意,没想到就这?
陆风禾没说话,端起了茶。
“伯母舟车劳顿,不若先休息休息,我们再细细说道。”
卫大太太可听江宁之前陆风禾定了茶的人家说了,没几天船就要走了,再等下去,她的茶都该霉了。
卫大太太明知端茶送客了,可还是股上长钉似的坐着不动。
“伯母坐船来的,倒也没什么累的,伯母手里的茶实在有些多……”
陆风禾谨记一句话,生意就是生意,可别再当活菩萨了。
“不知伯母想以什么价卖给我。”
“啊?卖?”卫大太太重复。
陆风禾皱眉,“伯母来找我不是想卖给我吗?”
卫大太太真是有口难言,刚刚的话陆风禾明明已经听出了她的意思,偏偏不接招,现在可更好了,直接买口说买,她敢说,她只要说不卖,陆风禾就能不搭理她。
卫大太太还真猜对了。
“我之前在江宁收的茶价格几何伯母尽可去打听,皎娘婆家的茶我也没少收,你若是想把茶卖给我,我便传信给你江宁的管事,让他去看看茶,之前怎么收的,现在还怎么收。”
陆风禾懒得同她打太极了,这生意能做就做,不能做就不做,她又不等着这银子买米下锅,至于,沉南珣,实在不行,让他自己来做这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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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陆风禾在京都玩命儿参加各种宴席聚会,同各种夫人娘子也能周旋。
如今,陆风禾是真累了,有事直说不好吗,非要兜圈转弯的,有这个时间,她多抱抱蓁姐儿,多陪枍哥儿写会字,就是自己去画副画儿点盏茶来喝也是好的。
卫大太太没想到自己都亲自上门了,之前陆风禾也收了她送来的礼,还如此不给面子。
“茶,我倒带了些来,不知侄女眼下可有用得着的人掌掌眼。”
卫大太太这是想给陆风禾一个下马威,她笃定陆风禾身边没多少能多买卖的管事。
陆家和沉家都不是做买卖的人家,这两家的管事也多是管内宅的,要培养一个能独当一面的管事掌柜的也不是什么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