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蛇凝着一双幽蓝的竖瞳,凉凉地盯着躲在通灵藤后的秦镜语,不急不忙地吞吐着蛇信子。 秦镜语被它看得有点心慌慌。 但事已至此,再心慌也无用。 不若趁着碧蛇发怒,将这片土地搞得更杂乱不可辨些。 至于这蛇会不会迁怒于她,秦镜语只想说,有手串在呢。 待到生命真的受到了极致威胁时,她相信手串会护着自己的。 说不定这一护,这条蛇的属性也能被手串所吸收,最后化为她的某种力量。 此时的秦镜语还不知道,在不久的将来,她就会因为自己的这般想法,而差点命丧他人之手。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现在的她目光还尚且短浅,不知道在自己什么都不是的情况下,最好还是莫要随意招惹任何她看起来比较好欺负的对象。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多多采挖灵草,好恢复乾宴与岁老仙的原貌。 正好对面的谷金莲此时也转到山谷那边去了。 如果不出她所料,他此刻或许正在努力与那些金色果子较劲。 那些金色小果长在一株巨树的树顶之上。 谷金莲在初见到它时,便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但很快便又恢复了正常。 秦镜语很想知道他在震惊什么,但谷金莲什么也没说,只单方面宣布探查结束,灵草采挖开始。 她直觉,那株树肯定很不简单。 不过,再不简单,也不是现在的她所能拥有的。 她能拥有的,只能是别人取舍完毕后,不要的那些。 但万事万物有阴就有阳。 谷金莲有金色小果,她有白茎杜随草。 且对于目前的她来说,白茎杜随草才是她最想要的。 所以她应该感谢那棵树的不简单,否则她不可能拿到白茎杜随草,更不可能有足够的时间来掩盖自己拥有随身空间这一秘密。 秦镜语双目炯炯地盯着那条碧蛇,双手紧紧合十,不住地祈祷着。 而祈祷的对象,则是所有路过的神仙、精灵们。 不知溪水里的那条碧蛇是不是成了精,能够听见她的祈祷。 竟在剜了她一眼后,高高地举起了蛇尾,重重地拍在了水面上。 “砰!”伴着水花高跃半空的声音响起,下一刻,那片被鬼脸侵蚀的黑水面,便俱都被拍出了溪道,拐着弯儿地飞向了秦镜语。 秦镜语没想到这蛇个头不大,造成的威势却不小。 尤其是对方控水的能力,更是羡煞她也。 不论她往哪里躲,后边的水柱一定会紧随其后,绝不错过。 如此看来,对方这是恨透了她啊。 也是,换作她是那条碧蛇,无故被人毁了自己家,她恐怕不仅会操控水柱追人,还会亲身上阵,直接将对方给吞吃了。 秦镜语如是想着,却不知后头那条蛇是否真的能听到她的心里话,竟在她的念头刚落之时,便猛地一跃而起,弹射到了她的跟前。 “嘶嘶…”但听一阵慑人蛇音过后,那条不足一米的小蛇,居然在眨眼间涨大成了一条长约三四丈,粗约六寸的威猛大蟒。 它吐着长长的蛇信子,慢慢低下头,在距离秦镜语的脸还有不到半米处时,突然大嘴一张,露出了一口泛着寒光的尖牙。 “!!”秦镜语被这骇人一幕冲击的双腿一软,大脑霎时一片空白。 看到她这副模样,那蛇似乎很不满意。 它歪头凝眸细思了半晌后,才拖着长长的身子,将秦镜语给缠了好几圈。 秦镜语回过神来,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骇人场景。 “它…不会是想要绞杀我吧!”秦镜语害怕不已。可倏余,她又想到了明岁镜,“对啊,我还有我的宝贝镜子呢,大不了进到里面去。” 她心里一喜,伸手便要去抓脖子上的明岁镜。 却没想到,这一动弹,才让秦镜语意识到一个很严肃的问题——现在的她已被碧蛇给紧紧缠住了。 除了头,身体其他部位皆不能移动分毫。 但进出明岁镜的三要素——手握明岁镜、澄心凝神、默念咒语——缺一不可,少了其中一个,都不行。 意即,她若是不想办法将手拿出来,就无法进入空间内。 此时此刻,秦镜语只觉这镜子太过奇葩。 别人家的空间,一个念头就可随意出入;而她家的镜子,却需要如此多的限制条件。 真是没天理啊。 秦镜语不知道的是,对于凡人的她来说,进出明岁镜的确需要这么多条件。 但等她日后修出了神魂之力,便不需要这么麻烦了。 届时,她也可以一个念头闪过,就能随意出入自家空间了。 可此刻不清楚其中关窍的秦镜语,只能皱眉咬牙地扭动着身子,试图将胳膊给抽出来。 但碧蛇又怎会如她意? 只要她扭动一下,它就加紧几分。 再扭动,再加紧几分。 如此往复,直至秦镜语呼吸艰涩之后,它才稍稍松弛一点点。 就像是逗弄一只宠物一般,碧蛇觉得这个过程非常好玩。 可秦镜语却受够了这种折磨。 她咬牙切齿了好一会儿,才猛地张开嘴巴,出其不意地朝着她脸侧的蛇信子猛地咬去。 那一刹那,时间凝滞了。 碧蛇瞪着圆圆的眼睛,满目震惊。 甚至于它那永远冰冷的躯体上,也出现了一丝可疑的粉红色。 再看秦镜语。 她双眸紧闭,一脸难看,满嘴鲜红。 不过别误会,那鲜红不是人家碧蛇的,而是秦镜语因为咬合过猛而出的血。 那血液顺着碧蛇的蛇信,缓缓流入了它的嘴里,并悄然划过它身体的每个部分,直至最后,目眩神迷… “咚!” 好似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