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神族…咳咳咳…宝物?我没有…见过…”秦镜语强撑着一口气,断断续续地说完了这句话。 “哼!死到临头还敢说谎,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孙机子见她如此嘴硬,双目陡地迸发出一道嗜血的光芒,手中的大刀更是毫不客气地直接飞了出去。 秦镜语被白骨藤扎破了肺子,呼吸本就困难。 再被对方的大刀这么一压,更是当场呕出了一大滩血:“唔!哇!” 她努力睁了睁眼,想要看看对方到底是谁。 可她的头刚刚抬起来,头顶上悬着的那柄大刀,便又将她给按趴下了。 “看什么看,我等仙颜,岂是你这贱婢可以望见的?说!神族宝物到底在哪里!”对方语气不善地再次问道。 “我…不知道!”秦镜语拼劲最后一股力气说完这几个字后,便又开始疯狂地吐起了血。 “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不知道?好啊,那你就等着慢慢被活拆吧!”对方气急败坏而又残忍地说道,“贱婢,知道什么是活拆吗? 就是你的意识还在,但你的骨头和血肉却在慢慢离开你的身体。 那个滋味,啧啧,谁试谁知道! 怎么样?现在能将神族宝物的下落说出来了吧。” 听完对方这一长串威胁的话语,秦镜语知道,他们这是急了。 但不论如何,她都不会说出霜雪剑与神血的下落的。 因为那是她的东西。 况且方才吐血之际,她还感知到了崔瑭的生命气息。 那股气息虽然微弱,但她就是确确实实感受到了。 那她就更不能说出神血的下落了。 毕竟,崔瑭很有可能就是因为那神血,才会掉落血池而得以保留一命的。 孙机子见他都这般威胁了,秦镜语却仍跟个锯嘴葫芦一般,气得是威压乱放,当场便将秦镜语给震得又吐了一遍血。 但秦镜语只疲惫无力地闭了闭眼,仍是什么也没说。 “哇哇啊!气死我也!既然如此,那你就尝尝活拆的滋味吧!”孙机子使劲一甩袖子,沉声道,“来人!” “师尊!”有两人上前。 “给我把她活拆了!当场、现在!快!”孙机子怒不可遏地指着秦镜语道。 “弟子谨遵师命!”那两人朝孙机子一揖礼,便一人一边,开始扒扯她身上的衣服。 看着最外层的法衣渐渐被扒掉,秦镜语难堪地阖上了双眼。 但她的双眼刚刚闭上,一道熟悉的声音却突兀地在她耳边响了起来:“呵呵,秦姑娘,自投罗网了啊,啧啧,真是可怜啊!” 这道声音如平地炸雷,惊得秦镜语立时便睁开了双眼。 可因着双眼处尚在流血,所以她瞧了好久,才看清正在奋力撕扯她里衣的修士,竟是尤筱婕! “看清我了吗,秦姑娘?是不是很惊喜?”尤筱婕一脸天真的笑着地对秦镜语传音道,“我还以为你运气好,逃出去了呢。 没想到是我高看你了。 不过也是,你与那谷傻子走那么近,怎么可能会有好运气。 你看,现在你这不就倒霉了吗? 还有殷启舟那家伙,枉我平日里对他青眼有加,可他倒好,次次拒绝我。 眼里除了那个谷傻子,其他人,他是谁也看不见。 这次也是,为了那谷傻子,竟然甘愿跳入血池! 哎呀,真是可惜了。” 尤筱婕状似无意地对秦镜语说了这么多,成功让秦镜语本就涣散的意识,稍稍聚拢在了一起。 谷金莲与殷启舟他们也掉落血池了! 为什么? 这苍玄宗已经到这地步了吗? 不仅祸害无辜的凡人,竟连自己门下的弟子也不放过? 秦镜语的心中顿时掀起一阵惊涛骇浪。 她不想死。 她刚刚收服了霜雪剑为主,还答应岁老仙,前往天海西洲找到明岁之眼,开启明岁镜,还乾宴一份自由,也让她自己有回到地球的机会。 况且血池中还有崔瑭在等着她去搭救,所以她真的不能死。 但她马上就要被活拆了,可那串手串却仍没有动静。 它没有像之前她遇见黑腹鼠与崔瑭时那般,及时出来解救她。 它是不是放弃她了? 想到这,秦镜语艰涩地转了转赤红的眸子,语气沉沉地开了口,道:“我说…” 这俩字甫一说出口,孙机子便挥手将尤筱婕与另一个弟子给挥到了一边。 “嘭!” “嘭!” 但听两道沉闷的声音响起,方才还扒她衣服的俩人,就这么当场昏迷了过去。 看着面前这个连自己弟子的性命都不放在眼里的老头,秦镜语再次产生了一种惊悚的情绪。 这苍玄宗果真不能算是一个正常宗门了。 早在她一看到那满渊的血水以及巨渊壁上密密麻麻的笼子就应该知道了,此地得有多少孤魂是因为这些个修士而四处飘荡的啊。 她不想变成孤魂野鬼,也不想真的说出神血与霜雪剑的下落,所以她要赌一把。 她要赌血池底下有一线生机存在。 她要亲自下到血池中,找回崔瑭,然后逃走。 不能再指望其他人或者物了。 是的,经过刚才这一番非人的折磨,秦镜语看透了一个事实:靠人不如靠己。 现在的她,突然十分鄙视自己之前的想法—— 什么受到致命威胁时,手串会及时救她。 呵!多么可笑啊。 看看她现在的处境,就知道了。 不过换位思考一下,若是她是那串手串,遇到了一位像她这般灵根奇差却又不思进取、总是依赖别人的主人,恐怕也看不过眼了吧。 手串若能开口说话,一定会说这么一句话吧:我为你吸收了那么多能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