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秦镜语无语至极,“他们都死了?!怎么可能?明明我走的时候,还听到他们打呼噜来着。那动静,好像要震破天似的。” 说到这,秦镜语的目光一下子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你在诈我,对不对?”她直觉自己触到了某种真相,“我可都听说了。 与那间茶水店仅隔了一家点心铺子的广源客栈,半月前曾无故失踪了一批药材商人。 虽然我不知道那批商人的失踪,会对你们宝州城造成什么影响,但通过你们今晚的行动,我猜影响应该很大。 要不然也不会半个月过去了,你们巡安司还在那附近蹲守。 甚至大半夜的出动了那么多人。 让我猜猜啊,你们是想让我供出幕后主使,所以才故意说茶水店的那些伙计们都死了吧。 若我真的是嫌犯之一,那么我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一定会怀疑那是幕后主使另派他人做下的案子。 届时,不管我怎么揣测幕后主使者的心思,都会露出马脚,然后被你们逮个正着。 接下来,你们再对我严刑拷打一番,那我很有可能就把主事者供出来了。 到那个时候,你们再告诉我,其实那些伙计们都没死,是你们诈我的。 估计我能羞愤至死。 啧啧,不得不说,你们的算盘打得很响。 只是可惜啊,我不是凶手,也不是凶手的同伙。 所以,我不会上你们的当。” 秦镜语说完,颇有些得意地看了看对方。 斗篷人默不作声地听完她这一长串分析后,没有做出任何回应,只抬手朝后挥了挥。 接着便有数名巡司卫离开了牢房。 等他们再回来时,秦镜语的面前便多了六具尸体。 这六具尸体,皆是头部以下焦黑一片,头颅却完好无损,不见丝毫烧伤样。 这让秦镜语一眼便看清了,这些尸体就是那间茶水店的伙计们。 “啊!”她大吃一惊,面色突然变得十分难看,“他们...他们真的都死了?这是怎么回事?我记得我走的时候,他们真的还活着啊!” 斗篷人锐利的目光一直紧盯着秦镜语。 直觉告诉他,对方貌似真的有可能并不是杀害茶水店那几个伙计的凶手。 但是考虑到这女人之前的谎话连篇,他又不能排除对方是在演戏的可能性。 再加上半月前药材商人的无故失踪一案,至今悬而未决。 而这个名叫秦筱雪的女人,很有可能便是此案的重大突破口。 毕竟事发以后,她是唯一一个与“广源客栈”、“凶杀案”这两个字眼有关联的人。 虽说这样联想非常牵强,但他也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因为药材商人无故失踪一案,的确已对宝州城的形象造成了不良影响。 就连城主府也对巡安司下了最后通牒,若是在接下来的一个月内,巡安司还是未能查明真相,那便由治安司全权接管此案。 如果事情真的到了那一步,那宝州城就真的没有什么形象可言了。 想想看,让一个主管治安的部门,贸贸然去插手刑狱诉讼,传出去岂不是让其他城池的掌权者们笑掉大牙! 届时,不仅他们巡安司没脸,就连城主也会跟着没脸。 而城主没脸的后果,很有可能就是巡安司被彻底大砍削。 到那个时候,没了职务事小,掉了脑袋可就麻烦了。 所以不管怎么样,药材商人无故失踪一案,他们巡安司必破无疑! 而秦筱雪,要么必须是凶手,要么必须有活着的价值,没有第三种选择! 斗篷人一番细思完毕,便松开了紧捏住秦镜语下巴的手,冷酷道:“秦筱雪,你确定还要继续隐瞒吗?” 秦镜语没有作出任何回答。 她听见了斗篷人的问话,但混乱的脑子,让她始终无法开口说些什么。 见状,斗篷人也不再犹豫,直接朝着身后的黑暗处做了一个手势,道,“看来不让你吃点苦头,你是不会说实话的。” “你说什么??”闻言,她豁地抬起了头。 可这一抬头,却不期然地撞入了一只黑色大血虫的视线之中。 这让她不由地打了一个哆嗦。 她强忍住恶心,颤声喊道:“先等等!” 可斗篷人才不管她说什么,只吩咐手下们一趟又一趟地搬来五花八门的刑具。 看着眼前渐渐被各种诡异刑具堆满的牢房,秦镜语知道,现在的她哪怕说出真话,恐怕对方也不会相信了。 她必须说出一些对对方有用的事情,恐怕才能避免这无端的酷刑了。 想到这,她使劲稳了稳心神,才道:“大人,我能看看他们的尸体吗?” 斗篷人听她这么说,那双锋利的眸子陡地看向了她。 如此具有压迫感的一眼,让秦镜语不由地吞咽了几口唾沫。 但她没有因此而躲闪,而是挺了挺脊背,继续道:“我想,或许我能帮大人您,找出些许蛛丝马迹。” 斗篷人闻言,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 就在秦镜语以为对方不会同意时,他却上前一步,将她从刑架上放了下来。 近距离看着那六具尸体的诡异死相,秦镜语还是被惊得心颤了颤。 她强忍不适,皱眉将那几具尸体来回查看了一遍,然后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转头朝着对面的斗篷人问道,“大人,不知可否告知他们几人的具体死因?” 斗篷人闻言,深深看了她一眼后,才缓缓开口说道:“中毒。” “果然如此。”秦镜语听他说出了自己意料之内的那几个字后,颇为兴奋地拊了拊掌。 这个动作带动着她两只手腕上的锁链哗啦啦地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