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自己换牢房的事情告诉了崔瑭。 崔瑭闻言,只说了一句“主人放心,我会将一切都安排妥当的”后,便自行中断了与秦镜语的心灵感应。 它这一动作,让秦镜语一时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崔瑭那边没出事吧,怎么忽然中断了通话?”秦镜语心里放心不下,左思右想后,又果断通过心灵感应开始联系崔瑭。 再次联系上对方后,秦镜语仔细询问了一番那边是否遇到了麻烦,并再三叮嘱崔瑭一定要注意安全。 待得到崔瑭“一切进展顺利,主人请按兵不动,我会注意安全”的回复后,她那颗胡乱蹦跶的心,才终于能够专心放在画图上面了。 费了不少时间将那妇人的正脸画完后,秦镜语终于可以摆脱那位一直盯着她瞧的铠甲人了。 她伸了个懒腰,将头缓缓靠在椅背上,打算小憩一会儿。 却不想她刚闭上眼睛没多久,那铠甲人竟又回来了。 一回来便朝着秦镜语大声吆喝道:“别睡了,快起来!秦筱雪,马上将刚才那副人脸画再画一百幅!快点儿的,别磨蹭!哐哐哐…” 他这一弄,秦镜语哪还能睡得着。 她豁地睁开双眼,冷冷地朝牢外使劲砸笼子的铠甲人瞥了一眼。 这一眼,杀意尽显。 也让铠甲人下意识地停止了敲击牢笼的动作。 牢房再次安静下来后,秦镜语努力按压了一番内心那股不断翻涌的躁意后,才转头看向铠甲人道:“一百幅? 谁下的命令? 你,还是你们巡司长? 我真的搞不懂了,我只是一个嫌犯,不是你们巡安司的公职人员! 请你们不要动不动就跑牢里来给我布置工作,好吗? 还有,就算你们想打着配合调查的名义让我工作,也请麻烦你们将印有相应级别印章的文件给我看一眼后,再让我干活吧。” 秦镜语这一番连环质问,成功让懵圈的铠甲人更懵圈了。 他应该是从未遇见过这种情况,所以呆呆地冲秦镜语应了声“哦”后,便直接跑开了。 如此搞笑的一幕被三米开外的一个犯人看到了,竟一改对秦镜语初进来时的不屑,道:“喂,姑娘,你很牛啊,就不怕那巡司卫反应过来后给你小鞋穿?” 秦镜语看了一眼隔壁牢笼内的犯人,是一个浑身上下只穿了一条大裤衩的光头男。 她本不想搭理对方的。 但寻思着对方说不定知道一些有关巡安司释放嫌犯、论罪判罚的消息,便开口搭腔道:“穿小鞋?不能吧。我接触过那左巡司长,是个很有原则的人。估计他手下的人应该也跟他差不多吧。” “姑娘,你是外地人吧!应该也是第一次与这宝州城的巡安司打交道吧。”光头男一副笃定的语气道。 “你怎么知道的?”秦镜语做出诧异的表情问道。 “呵!我怎么知道的?就凭你方才对某人的评价,我就知道了。”光头男抬眼四处张望了一番,没发现巡逻到此处的巡司卫后,才又继续道,“他可不是个好人。” “怎么回事?快展开说说。”秦镜语一脸感兴趣道。 “展开说可不行,咱现在可是在人家牢里呢。”光头男摇了摇头,不赞成地低声道,“但我还是提醒你一句,在这座城里,位置越高的,手上越不干净。越能长居高位的,心肠越狠。” “……”秦镜语闻言,惊讶之情尽显于表,“照你这意思,岂不是这座城的城主…” “嘘,打住!我知道你的意思,不用说出来。”光头男竖起一根手指于嘴上,再次压低声音道,“谨慎点吧,不要在临死前再遭些不该遭的罪了。本来活这一辈子就够苦得了,实在不想死前还要受折磨了。” “??”秦镜语看着光头男,有些不太明白。 “唉,看你这样子,是不是还想着洗清冤屈被放出去?”光头男叹口气,道,“姑娘,我劝你还是别抱这种希望了。 你有所不知,这巡安司的监牢是分等级的。 咱们这种呢,就是死牢。 凡是进了这种监牢,统统都要送进城主府绞成肉块喂凶兽的。 我是无所谓的,毕竟我也没有几天活头了。 死了倒好。” 光头男这话,让秦镜语的心脏蓦地一紧:“为什么这么说?被送进城主府绞成肉块…你为何知道的这么清楚?” “你问这个问题就很外乡人了。凡是在这宝州城土生土长的,哪有不知道这个的。”光头男不在意道,“我呢,说实话,是故意进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进城主府。” “然后,进去被绞成肉块?”秦镜语对光头男的举动表示不理解。 “说什么呢?谁想被绞成肉块了?”光头男不满地瞥了一眼秦镜语,道,“我只是想跟我未婚妻死在同一个地方罢了。这是我对她做出的承诺。” 望着突然变得深情起来的光头男,秦镜语不由想到了一种可能。 她委婉地询问道:“难道你的未婚妻…也进了那凶兽的肚子?” 光头男听她说完这句话,稍顿了顿,半晌后,才缓缓点了点头。 看着闭上眼睛,不再有交谈欲望的光头男,秦镜语心内轻叹了口气。 虽然她不清楚光头男的未婚妻为何会跑到城主府凶兽的肚内去了,但能想出将死囚绞成肉块喂凶兽这种刑罚,足以窥见这宝州城的城主不是个仁慈之人。 这也难怪光头男会说出“位置越高的,手上越不干净;越能长居高位的,心肠越狠”这种话了。 有这样的人当城主,想必其统辖的巡安司,也都多多少少带有某些相似的特质。 这从那些五花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