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颜色也不是其名字展现的那般“赤红”,而是青翠欲滴的绿色。
乍一看,与粗胖了一圈的崔瑭缩小版很像。
在其中一端的顶部,还刻有“赤火杵”三个小字。
这三个字的刻痕清浅潦草,似是肌肉无力之人随意撰写而成。
但在昊虚天界经历了这么多,秦镜语早已过了“以貌取物”的阶段。
是以,哪怕这三个小字走笔拉胯,无甚风骨可言,她也未敢长时间瞧看。
而是分出一缕神识,将那赤火杵契约了。
“忽!”
赤火杵一经认主,周身便如同流火一般,从绿色变成了鲜艳的红色,变成了真正的“赤”火杵。
其上烈烈红光,耀得整个空间都成了赤红一片。
就连温度,也在一息之间爆发至极高点。
山瑜察觉到周身温度的异常,一下子进入到了应战状态,以致身上的猫毛全都竖立了起来。
它试着睁开眼睛,朝热源看去,却在眼皮稍稍掀开之际,又豁地闭上了眼。
无他,只因那红光实在炽盛,耀得它难以直视。
一直沉睡着的周小秋,也被这温度烤得痛苦声不断。
身上的法衣更是在一瞬间湿透,又在刹那间干透。
反反复复,失水严重。
就连秦镜语布设的结界,也在摇晃了几下后,“啵”地破裂了。
秦镜语没想到只是简单契个约,竟将这赤火杵肚腹内的“火气”给勾了出来。
为免造成更大的破坏,她当机立断,以神魂之力锁定看起来快要破铜球而出的赤火杵,低喝一声:“收!”
她这一召唤,赤火杵蠢蠢欲飞的身影登时定在了原地。
杵身更是由涨大后的一尺许,缓缓向着原来的数寸长压缩。
但在这个过程中,它似乎很不情愿,一直高温搅动着周边的空气,使劲向外挣去。
房间内不少物什被它释放的高温波及到,刹那间便成了飞灰。
这间小房间并相连的几间花墙上的花朵,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败了下去,最后在地上留下了一抹抹黑色的痕迹。
她这边的动静不小,自然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他们纷纷跑了过来,远远站在一旁,朝这边张望着。
只有秦维山唰地抽出了法器,欲要襄助她一番。
不过,他还未来得及动手,便被稍后赶到的宋裴宁制止住了。
“秦道友,不可。”宋裴宁对秦维山摇了摇头,解释道,“这件赤火杵已出现了自我意识,可见其内已蕴育出了器灵。
而器灵认主很是挑剔。
不同器灵,性情不同,它们为新主人设置的考验也不同。
就如眼前这只器灵,它的脾性看来并不是那么温和,估计为镜语设置的考验也不那么容易完成。
但再不容易完成,我们也不可随意插手。
毕竟在此阶段,若镜语不能凭借己身之力将其降服,恐怕以后很长一段时间,它都无法真正认可她这个主人。
届时,这件仙器能发挥出的威力,恐怕就要大打折扣了。”
这些常识,秦维山也不是不懂,只是关心则乱。
这份关心,既有对秦镜语的,也有对山瑜的。
现在听宋裴宁这么一提醒,便也慢慢冷静了下来。
此时再朝秦镜语与山瑜看去,才发现她们皆有护身结界保护,暂时倒也没有性命危险,便也渐渐放下了心。
而双脚没了的周小秋,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她在昏迷中,根本无法为自己张开护身结界,就那么静静地躺在那里,似乎已被人彻底遗忘了......
幸而数息后,宋裴宁及时发现了她,将她用卷轴卷了出来,这才救了她一命。
另一边,鹿绮被一楼的动静吵到,也顺着楼梯走了下来。
结果刚到一楼,便看到宋裴宁操控卷轴将周小秋从房间深处救出,并单手“搂”在了胸前。
这一幕着实刺眼,刺激得她突然浑身颤抖了起来。
她双脚定在原地,双目死死盯着宋裴宁怀中的周小秋,妒意明显。
那可是宁哥哥的怀抱啊,她肖想了多年都无法寸进一步的梦想之地,凭什么那个女人如此轻易地便能得到?
她不甘心!
她真的不甘心!
周围原本正在看热闹的众侍卫以及众仆从们,感知到她浑身散发出来的骇人气息,当即跪了一地。
三奴见他们呼啦啦都跪下了,赶紧显出身形,低声呵斥道:“都退下,莫要在此惹公主不快!”
他可不能让宋裴宁看到这幅场景。
否则他的计划可就进行不下去了。
他大踏步上前,强硬地揽过鹿绮的肩膀,便要隐入空气中。
鹿绮从未被人强迫过,是以三奴这般行为,简直就是犯了她的忌讳!
“啪!”她二话不说,当即一耳光甩了过去,“混账!谁准你碰本宫的!”
“公主,三奴不敢。三奴只是想提醒公主,小不忍则乱大谋。”三奴心内愤恨,面上却半点儿不显,只一脸忠诚模样,“公主,您也清楚,一时的胜利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