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气势冷肃锐利,凡与他对视者,皆撑不过一息,便败下阵来。 如此威势,自然震撼得众船客纷纷闭紧了嘴巴,不敢再有半分言语。 再看那些船使。 他们甫一见到青年男子,便纷纷躬身施礼。 哪怕没有半句称呼,可脸上所自然显露出的恭谨与畏惧,却还是让众船客猜到了此人的身份定然不俗。 如此地位与实力兼备的青年修士,且还是千鹿国的人,试问,又有哪个人还敢胡乱叫嚣? 一时间,众船客心思各异,却也不敢再在面上表露出任何不满。 那青年男子站定脚步后,没有丝毫废话,直接开口说道:“诸位想要面见的大人物,乃是我千鹿国的绮公主。 绮公主正因为丢失心爱的宝物,而神色郁郁。 诸位若有线索,或者想要为绮公主出一份力,皆可到我处报名。 若是因此抓得那小贼,相信绮公主必有重谢!” 此话一出,现场的气氛顿时变得更加凝滞了。 绮公主啊。 不就是那个被千鹿国国主捧在手心,要月亮不敢给太阳,要太阳不敢给星星,骄横跋扈之名响彻整个玄越东洲的嫡公主鹿绮嘛! 据说她六岁时,就因为侍奉她饮食的侍女比她身形纤细,她便下令那侍女即刻不间断进食。 若是十二个时辰内不能变得比她还要肥硕,她便要砍杀那侍女的心上人。 最后逼得那侍女肠爆而亡,她才满意地赦免了侍女的心上人。 如此魔女,若被她盯上了,死亡都是奢望。 也不知哪个小贼竟如此运衰,偷东西竟偷到了她的头上! 这要是被抓住了,估计得经历很长时间的折磨,才能求得一死吧。 众船客想到这,脸上的神色也变得有些难看。 一想到方才的叫嚣,他们皆有些悔不当初。 遂不再反对盘查,而是格外沉默地排起了队。 青年男子见众船客不再有异议,便继续说道:“目前已查出盗贼乃是一名女修。 只不过此女很是擅长伪装。 所以不论男女老少,凡是乘坐这一艘船的船客,皆要在毕露镜与回溯镜下走一遍。” 这个要求听起来没什么,实际上却十分过分。 只因那毕露镜与照形镜类似,却比照形镜品阶更高。 其不仅能照出妖修、鬼修、魔修等非人修修士的原身,甚至也能照出服用过低阶易容丹修士的原貌,以及一些隐身的修士。 所以青年男子这话一出口,在场一些化形的妖修,以及服用过低阶易容丹的修士们,皆是变了脸色。 试想一下,本来修士易容就是为了躲避一些麻烦。 结果这照形镜下一走,显出了本来面目,若自己的仇家又在这同一艘船上,那岂不是白白送了个大人头? 还有某些化形的妖修。 尤其是那种人形乃是绝世小美人儿,实际却是大板牙黑老鼠妖的,不更是难堪至极? 这让她们以后如何在人间高调行走? 是以现场的氛围再次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青年男子见状,内心冷笑一声,当即释放出了成婴境强者的威压,压向了那些蠢蠢欲动的船客们。 如此强横、强大,顿时让在场诸人再次安静了下来。 青年男子见此情状,顺势撤掉威压,睥睨着众人,再次说道:“本道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 为了避免诸位隐私外泄,之前特意准备了一间房间专供查验。 还请诸位不要吵闹,排好队,一个一个来。” 青年男子说完,眼眸冷厉地扫过在场众人。 随后转身冲身后的船使微一点头,便消失在了空气中。 这一幕被镜内的秦镜语看到后,当即皱紧了眉头:“天风春鹿妖。” 若她所料不差,这个男子,极大可能就是那第二只鹿妖。 就是不知对方言语之中,为何尽是对那千鹿国公主鹿绮的尊重之意? 难道他们天风春鹿妖,已经效命于整个千鹿国了吗? 明明她从岁老仙留下的书籍中,并未读到过类似的描述。 那些书籍中只说过,天风沼泽地内的天风春鹿妖与那千鹿国王室的鹿妖们,从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 他们两族之间,地位平等,不存在谁效命于谁的情况。 可如今看来,天风春鹿妖的地位明显低于千鹿国王室的。 这般情形,秦镜语思来想去,也只想到了一种可能。 那就是近三千年内,这两个妖族之间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导致天风春鹿妖一族势弱,从而被近水楼台的千鹿国收入了麾下。 因为这三千年,是明岁镜穿梭于各个世界的三千年,也是岁老仙与乾宴被困明岁镜内的三千年。 他们与外界再无接触,自然也不知晓这段时间里,整个昊虚天界内曾经发生过什么。 如此也就不会留有什么相关的书籍或玉简了。 秦镜语想到这,抬眸看了一眼身侧那满书架的书籍与玉简,随后不禁发出一声感叹:看来,她需要恶补一下近三千年以来昊虚天界内发生的大小事宜了。 要不然,她会错过诸多有用的信息。 说不定哪天就因为信息掌握不全,进而危及到自己的性命。 譬如外面那只天风春鹿妖与鹿绮。 “若不是这只鹿妖说的话,我恐怕到现在都不知道下令追杀我的,竟是千鹿国的绮公主。”秦镜语心道。 可自己并未见过那绮公主,更遑论得罪她了。 唯一跟她有点七拐八拐的交集,也是沈昭昭的兄长沈思溥体内那道分身的母亲,曾经差点被送给她的父亲做小妾。 可这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进一步说,这又跟沈昭昭、沈思溥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