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木一样的姑娘们,眼里爆发出了惊人的亮度。
“救……我们出去?”
“我们能出去了?”
“你说的都是真的?”
聂阳点点头,尽量抱紧几个孩子,“外面儿不太干净,你们别出声,我带你们出去!要快!”
姑娘们你扶着我,我扶着你,跟着聂阳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外走,可惜他们身体虚弱,走不快。
“看见前面那被削开的门儿没,顺着直走!一直走,就能出去,我先送他们出去,再来接你们,小心别被发现了。”
聂阳用了最快的速度把几个孩子送出去,又回头一个个的运人出去,灵力疯狂的运转,脚下的龙猫快的都出了残影。
还剩十个……还剩四个……
就快运完的时候,有个姑娘慌乱之下,摔倒了,立刻有人围了过来!
“什么动静?谁?”
被发现了!
聂阳自己堵住门口,“你们快出去,外面有人接应你们!”
拽起地上的姑娘,四个人踉踉跄跄的往生路奔。
没了顾忌,聂阳的如意梭和龙猫配合着,远攻近斩!
“杀!!”
呼应间寒芒大盛,龙猫自带的细碎雷电,打的人手脚麻痹,头发焦糊,如意梭斩去杀来,收割头颅。
要是如意梭有尾巴,早对着龙猫摇断了!
晴儿听见聂阳的声音,看了眼地上,眼里含泪,讥笑一声,“什么狗屁鸳鸯,都是骗子,都该死!”
廊道里,晴儿挥袖飘过,带血嫁衣里放出大量的血色烟雾,这一回,是有毒的。
她轻轻哼起一首贺新嫁的曲儿:“紫陌风光好,绣阁绮罗香……相将月圆夜,早庆得佳人……但愿千秋岁里,结取恩爱绵长……儿女围膝绕,兰玉满庭芳……”
鬼樊楼,恶毒如花娘也好,凶狠如大柱也罢,尸山血海,无一人存活。
聂阳马不停蹄的御剑直奔贾家,眼角还看见,大柱叫来的后援一个接一个的下了地道……
有晴儿在,应该没意外。
到了贾家一看,门口武仆神色紧张的守着大门!
聂阳猫着身子,顺着房梁摸到了主屋,主屋外的武仆更多,还窗下还架起了弓弩!
“……怎么回事儿!那地下出了什么事!你好好给我说清楚!谁?”
“是对着花娘来的,还是对着贾家来的?”
“……什么叫你不知道?你报的什么信儿!”
这暴跳如雷的声音,想来就是贾家的那个贾任义了。
没等聂阳靠近,就看见有个格外壮硕的身影越过院墙,摸进了主屋。
借火光一看,是早上在贾家门坊前破口大骂的那个胡求,聂阳记得他额头正中间的伤疤。
他来干什么?
胡求从背后抽出把镰刀,大喊着:“贾任义,拿命来!”
他直愣愣的冲了进去,不到片刻,又倒退被人打了出来,胸口中了一刀,从左上到右下,肠子都淌了出来,手上还握着那把磨得锃亮的镰刀……
“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这个废物胡求,月娘都是我的人了,你还不死心……还敢找上门来送死,真是……不自量力!”
贾任义缓步而出,弹弹衣襟,像是弹开了一只虫子,聂阳看着莫名的眼熟。
“咳……咳……月娘是我媳妇儿,你强夺了去……逼死了她,还气死了我老娘……咳,老天爷看着呢,你会有报应的!”
“报应?什么报应?我家财万贯步步高升,有娇妻美妾齐人之福,还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你有什么?棚屋泥墙烂草席,老光棍死了也没有葬身之地!”
贾任义仰天大笑,猖狂得意。
聂阳终于看清了他的脸,他和大燕采青使,那个肥蛤蟆郝英俊长得很像,只是更瘦些,更高些,但是长得很像……
这可不太妙啊……
荣华富贵步步高升,贾任义这么猖狂,背后的靠山用脚趾头想也是非权即贵,再看他的长相,靠山很有可能就是那个鼻孔朝天的肥蛤蟆郝英俊……
而郝英俊又是太虚真人的狗腿子……
聂阳心念几转,这个大燕老祖宗太虚真人,想做什么呢?这么疯狂的敛财,金银对修行又没有益处……
忽然,聂阳的脑子里又浮现了另一张脸,是在一开始在后山遇到的林婉月,刚才从鬼樊楼出地道时,摔倒的那个姑娘,身形和她很像,一样的波涛汹涌,胸怀伟岸……
“不可能吧,要是她,鬼樊楼早被推平了……”
聂阳对那天的圆圆月亮记忆犹新,摇摇头回神,“还是先顾着眼下吧。”
就这一小会儿功夫,胡求已经血流一地,空张嘴说不出话,眼看就要一魂归西了。
贾任义脚踩着他的肠子,狂笑不止。
“哈哈哈哈……胡求胡求,废物胡求,媳妇月娘上吊房梁,哈哈哈哈……你都要死了,还敢跟我说报应!”
“这个贾任义,真是丧天良!”聂阳扣了颗药丸在手,指尖用力,直接弹进了胡求嘴里。
黄豆大的药丸入口即化,胡求那灰蒙蒙的眼珠,立刻迸发了一点寒芒!
趁贾任义低头嘲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