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阳一个不轻不重的捧一捧,顺带表示了自己的善意,老城主活动活动四肢,劲气外漏,膝盖以下发出阵阵石壳碎裂的声音。
“难得来一趟西首城,犬子招待不周,接下来的几天定要好好招待一番才是,不急着走吧?”
老城主笑眯眯的像是邻家长辈,没了先前明晃晃的敌对和杀意,但是话里话外还是软禁了聂阳他们。
“东南西北,西沙堆我之前从未来过,倒是要的好好玩玩儿了。”
老城主满意的点点头,拍拍邬相文的肩头,没有惊动任何人,一个闪身,消失在原地。
邬相文和晴儿执手相看泪眼,有一句没一句的说悄悄话,金算盘不断流火金霞蚁投喂,毒药还是聂阳给的,聂阳则抓紧时间的运转功法吸收灵气。
炼气期的时候,装满丹田所需灵气不过的一个小茶盏,筑基期则就需要千百个了,丹田更是一粒米和十斗米的差异。
室内凄凄惨惨戚戚,屋外的邬家部属来回走动,是守卫也是监视。
金算盘心里没底,一挪一蹭的磨蹭到聂阳身边力求心安,也是借机让流火金霞蚁王亲近胖次。
“爷?杨爷?杨爷爷?你说老城主是几个意思啊……让这么多人监视我们,要是一个不好,岂不被剁成肉泥?”
“那温柔貌美的小姑娘真是杀人如麻的厉鬼?”
“爷,你这小狗崽子怎么不见长大啊?”
想到哪儿说到那儿,嘀嘀咕咕、絮絮叨叨个没完没了,聂阳被吵得都不能静心。
“谁是你爷?”
“哎呦,你老人家怎么能这么见外呢!前头的……那些就不提了,你救了我的命,给我炼了蛊王,那你就是我的亲爷爷!难不成,你喜欢我叫你姑奶奶?”
一听姑奶奶,聂阳还么反应过来,晴儿忽然回头了。
“闭嘴吧你!”
聂阳忍无可忍,一脚踢翻了金算盘,一通暴踩,打的金算盘吱哇乱叫。
“哎呦,别打脸!爷爷!奶奶!真人菩萨老天爷!别打脸……啊!”
晴儿和邬相文眨巴眨巴眼睛,坐在原地乖乖看着,没有一点儿帮忙劝架的意思。
老城主进门看见这幅光景,愣了一下,“小友修行勤奋,时时不忘切磋。”
聂阳理理头发,整好衣襟,慢悠悠站起身来,“让老城主见笑了,不过小技而已。”
主次落座完,老城主端着茶盏好半晌没有说话。
还是邬相文耐不住性子,先开口说话,“爹,你伤得很重?怎么从没听蓝叔提起过?”
“小友,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不如到城外一叙?”
一道细细的密音入耳,是老城主的声音,聂阳微不可见的点点头,老城主静坐了一会儿就走了。
没有得到一句回应的邬相文垮肩塌腰,精神气更垮了。
聂阳也撂了茶碗,留下句‘我要修炼,扰者必死。’
撇下所有人,把自己的房门关死,小心翼翼的给全身上下贴满红色的防护符箓,脚底板也各自贴了,甚至头发里都藏了两张,龙猫打眼,聂阳还特意换了长衫广袖,把如意梭藏在袖里,做好准备以后,才忍不注意溜了出去。
刚出西首城门,远远就看见风沙里有个人影等着,看身形,正是老城主,他招招手,把聂阳往西沙堆里引。
衣袖下,聂阳握紧了龙猫和如意梭,动动脚踝,隔着一段距离,小心跟在老城主身后。
风越来越大,到处都是一样的黄沙,聂阳不知走了多久,脚都木了,老城主才停下脚。
“小友,我实在忧心相文,所以避开众人耳目,和你细细详谈……”
聂阳眉毛一挑,后背汗毛倒立,握着剑柄的手心微微出汗,脸上却一派云淡风轻。
“邬公子是天之骄子,有老城主和蓝房山生养,怎么会有让你忧心的事情呢?”
老城主微微笑着,坚毅的脸庞居然有了几分温和,“为人父的,总是想要自己的儿子万事无忧,顺心遂意,相文那儿都好,就是一点,心软连带着耳根子也软,总是随意听信了别人的,我怕他吃亏……”
聂阳脊背紧绷,眼睛一错不错的盯着老城主的一举一动,“老城主的杀伐果断,邬公子怎么会的轻易被人蒙蔽?又怎么吃亏?”
“嗯,昼防夜防,就怕万一,你和他说了什么?”老城主踱步看似慢实则快的一步步逼近。
聂阳装作无意,一点点拉开了距离,“闲聊两句梦话而已,邬公子和老城主应该说的更多吧!”
“油盐不进,妖言惑众,找死!”
老城主收了笑脸,换了一副罗刹像,对聂阳痛下杀手,地面上的黄沙暴起,脚下赫然出现一个巨大的阵法,密密麻麻的毒虫涌出地面。
是一个巨大的虫坑!
蓝房山速度奇快,劈头一掌,聂阳闪躲的时候,脚下一空,骤然失重,直直跌进了阵法里的深坑里。
“哪里来的杂碎,不自量力,好好享受万虫噬心,剧毒焚身的痛苦吧!”
老城主,不,应该说是蓝房山,他凌驾在虫坑顶上,眼睁睁看聂阳被虫子吞噬淹没。
“跳梁小丑,也敢来丢人现眼。”蓝房山对着恢复原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