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高个喃喃的指着自己头顶,他好像发现了。
顺着大高个的指头看过去,聂阳只能看见灰色的死气。
何况大高个虽然个高,却也不如蓝家老祖的身形那么高大,一行人站在地上身高有限,看不全面。
“晴儿,你去看看……”
“好。”
晴儿立刻飘身上前,自然的像是之前,听聂阳的话去收拾边三针一样。
“这上面很是平整,看不出来什么东西……”意识到不对的时候,晴儿猛地低头看聂阳。
而聂阳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
“主人……”
聂阳百思不得其解,直觉这里就是蓝家老祖的秘密所在,可是进不去……
翻遍记忆,聂阳也没想起自己的书里有这样的场景。
看来,不知自己宣战了,这个世界也已经毫不掩饰的表露了自己的敌意。
既然如此,那聂阳更先下手为强。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墙面上的死气慢慢的落在地上,又一点一点的往上蹭,而靠在门框上的方元脸色越来越难看,这样等下去也是坐以待毙。
“去,把城外的那个拎来,要快,别惊动了旁人。”
聂阳一声令下,百无聊赖的死气立刻精神焕发。
灰色的死气齐齐一抖,闪电一般去了城外,捞起尸骨沙里的蓝房山,陨石一般砸向蓝家。
巨大的死气茧子直挺挺的砸下来,蓝家的屋顶随声破了一个比人宽的窟窿。
其他人被这茧子吓了一跳。
聂阳挥挥手,死气散去,蓝房山死狗一样瘫软在地上,脸色苍白,捂着喉咙,活像上岸的鱼一样,急促的喘息。
金算盘吓了一跳,扒拉扒拉蓝房山,看聂阳的眼神儿都变了。
“……这位爷,您老人家一句话,要什么有什么啊?”
聂阳懒得搭理他的闲话,“我们不知道,有人知道,要想知道怎么进去问他便是了。”
“好嘞,请好吧您嘞!”
有了聂阳的示意,金算盘撸起袖子,一顿耳巴子下去,扇的蓝房山肿如猪头,眼皮发亮。
“还是咱们有缘分,你追我躲也有一年了,外面儿这小屋子憋屈,咱们进去说话。”
蓝房山抬眼看了看金算盘手指的方向,烂泥一样瘫在地上,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怎的这般无理?爷找你说话,怎么还不搭理人呢?”
金算盘甩开了膀子左右开弓,蓝房山一张斯文败类的皮囊生生被打成了烂水痘子,口角嘴皮都开了裂,更说不出话了。
“算盘,你这样打他,他哪儿还有空说话。”
还是晴儿开了口,蓝房山的面皮才暂时少受些罪。
“原以为你是个有本事的,没想到是个软面皮子不经打,偏嘴还硬,不过,我也有办法对付你。”
金算盘蓬头垢面蹲在地上,从袖笼里掏吧掏吧。
掏出一个婴儿拳头大的肥蛆,一拱一拱的,很是活泛。
嘿嘿一笑,算盘二话不说,一把将这肥蛆塞进了蓝房山的嘴里。
“这膏脂蛆最喜生肉,再不说,便让你的五脏六腑都成了蛆窝!让我这宝贝的子子孙孙从你眼耳口鼻里冒出来!”
蓝房山梗着脖子,抖着手指了头顶,又捂着自己腰间的锦囊。
金算盘一把扯了锦囊,两把撕开,胡乱拆了就拿里面的东西献宝给聂阳。
“爷爷,不过是个指甲盖儿大小的印章……能有什么用?”
见人就叫爷爷,怎么这么喜欢当孙子!
丁点儿大的印章,底下花纹反复,弯弯扭扭的笔画颇多。
这一时半会儿的,聂阳没空细看,招手让大高个过来。
“借你肩头一用。”
大高个看了眼晴儿,伸出一条胳膊,掌心朝上,稳稳的托起了聂阳。
比一般的云台也不差什么,聂阳顺手拍拍大高个的大脑袋,表示鼓励。
大高个摸摸脑门儿咧嘴一笑,默默的换了双手,把聂阳又巨高了不少。
“爷爷,你可看出了什么没有,我听着外面儿有脚步声过来了……”
金算盘做贼心虚,偷偷摸摸的提醒聂阳。
墙面上的死气一动不动,没有漏风的地方,挥手散去死气,墙面上仍是一片雪白,看不出什么异样。
曲指敲了敲墙面儿,没有发现机关。
印这么小,进进出出天天用,不可能一点儿痕迹都没有……
换了方位偏头一看,果然看见了些不同,墙面靠近天花板儿的地方有一个小小的阴影,看模样大小,四四方方刚好是一个印的大小。
捏着方印一戳,听的一声细微的‘喀嚓’声,平平无奇的墙面豁然洞开,露出一个顶天立地的门洞来。
那小半的脚印儿也露了全貌,赫然是两段铁甲鞋的痕迹。
脚步声来回交替,越来越近。
“先进去再说。”
金算盘弯腰拖着死狗一样的蓝房山,一马当先闪身进了这间不小的密室,又去扶奄奄一息的方元。
半空中的晴儿如云彩一般飘身进了门洞,大高个托着聂阳落在了最后,聂阳偏头收起方印。
门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