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人都很紧张,齐齐盯着胡梅的动作,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只听祝阑温柔的安抚道:“别怕,我是来帮你的。”
祝阑声音清洌,仿佛带着天生的亲和力,同时她暗中朝女孩打了个静心诀到女孩身上。
这话说完,胡梅逐渐恢复平静。
甚至祝阑再进一步时,胡梅也只是身体紧绷,并没有多余的表现。
“真的假的?”
“赵局,你上哪儿找的能人?”
人群中发出一阵惊呼。
而心理咨询师就更蚌埠住了,一般来说当事人不可能立即信任一个陌生人的,但明明看上去这女的和胡梅也不熟。
她怎么走的比自己还前面?!
他不理解,他是真的不理解。
“你身上有伤对吗?很痛吧。”
所有人:?
祝阑这句话说的很莫名其妙。
但以赵全长久以来的进来告诉他,祝阑不可能说错。
为什么这女孩身上,会有伤呢?
祝阑的语气并不重,胡梅却像是听到了世界上最可怕的话一样,瞪大了眼睛。
“没,没有……”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祝阑的语气很笃定:“你的身上有伤,有人打了你。”
人会骗人,但推算的结果却不会。
“而且专挑看不见的地方打,那些伤痕都被藏在衣服遮盖掉的地方。
祝阑的目光在胡梅身上扫过,视线就像是精准的雷达,精准无误的报出每一处伤口。
“肋骨处,胸口,背上,大腿上也有。”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胡梅的脸色一点点变得苍白。
祝阑说的,竟然和现实分毫不差!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没错,他就是个变态!”
胡梅呜呜痛哭起来,眼眶又红了。
许是因为内心憋太久了,又许是对方的话语太温柔,所以大声吼了出来。
这一吼,众人抓住了关键点。
什么意思?
曹百胜打她吗?
要知道,胡梅口中姓曹的,可是云城龙头企业总经理,身份地位和普通人不同,一个高高在上的资本家和一个高中生……
胡梅抹了把泪水,声音喃喃道:“这伤是前天他用皮带抽的,因为、因为我拒绝他,所以就打了我……他还让我撩起衣服,在别墅楼顶打我,还不允许我发出声音。”
“不知道抽了多少下,抽到他消气了才满意。真的好疼啊,疼得我想死,但这事谁都不信,和谁说都没用……”
“因为他说了,只要我敢告状,他就断了助学金,再打死我。”
以往几乎每一天,她都是这么过的。
其他的孩子,在外受到任何委屈,都会有父母撑腰。
但她只是一个女孩。
能出来上学已经很不容易了,根本没有人撑腰。
“胡梅,你听我说,我知道你想等到那个人来磕头道歉。但恶人屈服,只是屈服形势,不会真心悔过。与其你一人与他对抗,不如趁警察媒体都在,说出你的冤屈,让大家来帮助你!”
祝阑声音不大,却在胡梅的心中仿佛天雷般,震动着她的心神!
视线扫向面前的警察们,眼里都是迷茫。
真的吗?
但那个人站得真的好高好高,高得感觉捏死普通人和一个蚂蚁一样简单。
如果她说了,那人平安无事该怎么办?
胡梅目光再次看向祝阑,这个姐姐的眼神好真诚。
她从来没看过这样像天使的眼睛。
天使,是看她可怜,来拯救自己的吗?
胡梅的眼神逐渐聚焦,她今天大不了就是一个死,说出来会不会有希望?
“两年前……”
……
两年前,漓山牛口村。
胡梅上了国家强制的九年义务教育后,家中人就不让她上学了,留在家干活看弟弟。
爸妈已经给她说了门亲事,被她偷听到了,说要将她嫁给村里三十多岁的王根续弦。
王根这人她是知道,力气大,收入在村中算是上等水平。
但他有个不好的毛病,打老婆。在他前妻怀孕时都收不住手,导致他前妻动胎气难产而死!
那天胡梅亲眼看到李婶说难产生不出来,但以李婶接生的经验,这胎肯定是个小子,问王根保大还是保小。
“不能都保?”王根问。
“留住大的就留不住小的,你自己选吧。”李婶挥着满是双手的血,“快点吧,人生的没力气了,到时候都保不住!”
王根老爹将卷烟扔在地上,用脚碾掉了火星:“人保下估计身体也费了家里有那么多人等着吃饭,难道一个劳力没了,还要养着病秧子?既然上天给我们王家带来血脉,就说明祖宗要留住他!听我的,把小的留下吧!”
王根一句话没说。
十几分钟后,一伙人托着脸色苍白的女人从屋中来到了院子里,将女人放在磨盘旁拴着的牛背上。
“呼……走!”
随着赶牛人的一声呼号,黄牛绕着磨盘行走了起来,产妇在牛背上不停被颠着。
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