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兵荒马乱之后,云晴被送往了医院,等她醒来时,便发现丈夫和女儿坐在病床边,女儿红着眼显然是哭过了,丈夫则一脸勉强,看她担忧的眼神中也掩饰不住悲痛。
云晴立即摸了摸肚子,死死盯着丈夫道:“孩子,我们的孩子……”
她心底其实已经有了预感。
“晴晴,没关系,我们有莉莉一个女儿就够了,你先养好身体……”
云晴完全听不进去丈夫的话,她只知道一个事实,那就是她的儿子没了,她好不容易才怀上的儿子……
“啊啊——”她抱头猛地发出疯狂的尖叫,眼睛瞪得大大的,眼泪糊满整张脸,显得表情狰狞又可怕,“闭嘴!我不听我不听,我不信!”
“晴晴……”
“都是那贱人的错,要不是她非要让我去走走,怎么会发生意外!”她把所有错怪罪在保姆身上。
她丈夫谢礼晖心里也十分难受,能理解妻子的痛苦,还是耐心解释,“晴晴,这件事跟任何人都没关系,监控我也看了,医生说,是你身体……”
“闭嘴!滚出去!我不想听!”
“妈妈……”她女儿正要开口说安慰的话,便被云晴赤红眼一阵狂吼,“滚!别叫我!你弟弟没了你如愿的吧,是不是高兴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一直盼着我怀不上!怀上了也最好只生个妹妹!”
“妈!”被母亲充满的恨意的眼神盯着,云晴女儿性格再懂事也受不了了,哭着抹了眼泪,头也不回跑出病房。
“莉莉——”谢礼晖理解妻子的愤怒悲痛,却不愿见她把气发泄在女儿身上,听听这都说的什么话?
他强压下火气道:“晴晴,你先冷静冷静,孩子没了,我和莉莉不比你好受,你知不知道看到你出事,莉莉她当时有多害怕?你的身体如今不易情绪太激动,先好好休息,我去看看莉莉,她跑出去我不放心。”
谢礼晖甚至没敢把妻子彻底失去了生育能力这事告诉她。
云晴眼睁睁看着丈夫离开。
病房一下子变得安静极了,宽敞的房间只剩下她一个人,仿佛世界把她遗弃,她终于忍不住捂着脸大声哭起来。
到此刻,她也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明明昨天还好好的,为什么忽然就出事了?那一刻,肚子疼、全身痛,她以为她快要死掉了,完全不正常。
一个念头蓦地涌上心头。
云晴莫名想到了诅咒娃娃的事……大师曾说过,娃娃里的木牌坏掉,作为下咒人,她会被咒立即反噬,而她对阮沅的咒是子嗣断绝。
难道木牌碎了?
她睁大眼,心跳飞快加速。
这时,谢礼行从病房外进来。
见大嫂神情略带一丝惊恐和慌张,他面无表情道:“大哥还在外面安慰莉莉,我听说嫂子出了点意外,就来看看。”
他在旁边坐下,锐利而冷漠的目光如同尖利的刀刃,狠狠刺在云晴身上,把云晴看得心惊胆颤。
要知道由于她是他大嫂的缘故,谢礼行一向对她的态度颇为敬重。
“今天早上,大嫂曾经送给阮阮的那个娃娃不小心碎掉了。”
果然!
云晴呼吸一窒,只觉眼前一片昏黑,恨不得当场晕过去,她的手拽住衣角,整个人因为恐惧细微颤抖着。
“里面有个黑色木牌,上写大嫂和阮阮的名字。”谢礼行语气愈发冷漠,“有人告诉我,那上面被下了有关子嗣的咒,破坏掉之后,下咒之人会被反噬,大嫂,你说你这是不是报应?”
“啊——”云晴低头慌乱捂住耳朵,尖声大喊:“不关我的事,不是我的错,都怪你们!都怪你们!”
谢礼晖正好带着女儿重新回到病房,闻言,他看了看处于盛怒的弟弟,又看了看发疯的妻子,心脏咯噔一下沉下谷底,问:“什么咒?什么报应?”
谢礼行冷笑,“大哥不如亲自问问,嫂子做了什么。”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云晴反复低喃摇头,企图蒙混过关。
可惜并没如她所愿。
谢礼晖隐隐猜到事物严重性,沉下脸忍着怒火命令,“云晴,你说!你要是不说,我们现在就去离婚!”
离婚?
“你想都别想!”云晴怒吼反驳,“谢礼晖,你对得起我吗你?我们的孩子才没了你就要离婚,你个畜生!禽兽!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
“为了我你就赶紧说!”
见丈夫不为所动的愤怒模样,她顿时反应过来他并没开玩笑,一阵悲凉和怨恨陡然在心中升起。
云晴愣愣张了张嘴,半响才哽咽妥协道:“……我说,我说。”
……
谢礼晖听完了一个令人匪夷所思的故事,他的科学三观碎得一塌糊涂。
注视着眼前格外陌生的妻子,结婚这么多年,他竟觉得自己从未真正了解过对方,她的野心、她的恶毒……她以前明明是个温柔知性的女人,到底是什么时候改变的?
作为她的丈夫,没察觉到她的心思是他的失职,但眼下不是他该反思的时候,谢礼晖一脸颓败,疲惫地问:“云晴,那位所谓的大师你还能联系上吗?”
云晴眼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