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正愣神之际,林升急忙上前拦住了那宫女的步子。
“没规矩的,皮痒了是不是!”林升皱着眉头,一挥拂尘,“你是哪个宫里的?衣上沾血,也敢闯到翊坤宫来!”
小宫女见到林升,身子一软,跪了下来,“林公公,奴婢是翠微宫里的,求皇后娘娘救命,救救我们小主!”
小宫女泪眼婆娑,一下一下的磕着头。
林升皱紧眉头,一挥手差人去宫中传信,“莫磕了,先说明是什么事,翠微宫小主多了,你是哪个身边的?”
“奴婢是欣常在的贴身宫女平儿。”小宫女泣不成声,身子发着抖,“小主她怀胎五月,太医常嘱咐要多走走,产时才有力气。”
“小主对龙胎上心得很,用完早膳就去了御园,闲心起来,本想着喂一喂湖中的锦鲤,哪成想碰上了太子殿下和陆姑娘……”
平儿的话还没说完,祝皇后就领着舒婕妤急匆匆的走了出来。
“奴婢拜见皇后娘娘!”平儿脸色更白了,跪在地上磕了三下头。
“你快继续往下说,欣常在出什么事了?”祝皇后蹙着眉,扬声问道。
方氏姊妹也想出言安慰,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相视一眼,只默默陪在她身旁。
“来人,将陆婷婷押起来,若皇嗣出了事,本宫便要她抵了这条贱命!”祝皇后不再理会元译,目光冷冷落在陆婷婷身上。
元译捂着脸,眼底满是不可置信,“母后,您打儿臣?”
祝皇后脸色苍白,语气冷得很,“本宫领了太医来。”
只闻清脆的一声响,元译的头偏了过去,脸上赫然是五个清晰的指印。
“太子殿下心疼陆姑娘,不仅叫小主道歉,还勒令小主亲自下湖给陆姑娘捞鱼,小主不肯,双方起了争执。”平儿哭诉着,额头泛红。
“去请皇上。”祝皇后抬手扶着额角,语气有些飘浮。
“是!”林升不敢耽搁,领了命就小跑出了院子。
元译面不改色,甚至没有一丝惧怕,“儿臣是母后所出,谁奈何得了?”
“皇后娘娘!”舒婕妤眼疾手快的搀扶住她,一脸忧色,“您切记着身子……”
荣嫔张张嘴,却不敢直白的说出来,“欣常在流血不止,太子下了令,不许为她医治,妾也没法子了!”
祝皇后颤着下唇,咬牙说道,“去翠微宫!”
“殿下气极,推了小主一把,小主就朝后仰了过去,摔下台阶,裙子上全是血!”平儿压抑着哭声,“太子殿下不许太医为小主诊治,奴婢只得来求皇后娘娘!”
“这……”荣嫔脸上尴尬,缓缓摇头,“未曾。”
刚到静心湖旁,就瞧见了依偎在一起的二人。
翠微宫
“太子妃?”祝皇后看向陆婷婷,嗤笑一声,扬声道,“本宫竟是不知,大燕朝何时出了个太子妃!”
元译闻言,沉下脸去,“还以为是什么事,儿臣之所以那样做,全是那欣常在自找的!”
“儿臣是中宫嫡出,是当朝太子,她不过是父皇的妾,竟然对太子妃不敬,儿臣岂能容她?”
陆婷婷惨白着一张脸,眼底满是惧意,“皇后娘娘,民女不是有意对欣常在的,民女不知她有孕在身啊!”
眼瞧着皇后娘娘发怒,宫人们一窝蜂涌上前,将二人拆开,扭着陆婷婷的胳膊将她带到祝皇后面前。
话越往下,在场众人的脸色也跟着越来越差。
瞧见祝皇后一行人,站在院里的荣嫔眼睛一亮,好似瞧见了救星,“皇后娘娘,您可算是来了,您瞧这……”
祝皇后恨恨闭上了眼,沉声道,“还不动手!”
元译神色一顿,狐疑的转过头,见真是祝皇后,也跟着起了身,“母后,您……”
话音落地,祝皇后身形一晃,险些栽倒。
“母后!”元译瞪大了眼睛,挪步挡在陆婷婷身前,“是儿臣下的令,您凭何磋磨婷婷?”
元译理不直气也壮,语气高昂,丝毫没察觉自己做错了事。
进了宫院,众人正好瞧见侧殿门口围了几个人,里头正一盆接一盆的往外运着血水,血腥气漫天。
祝皇后要去做什么,在场人皆心知肚明。
祝皇后怒从心起,抬起步子,缓缓走近。
平儿咬紧牙关,声泪俱下,“太子允了她,小主见状,出言提醒二人湖里的并非寻常鲤鱼,而是丹顶锦鲤,谁知陆姑娘就哭了起来,一口一个小主嫌恶她的出身。”
“舒婕妤,你代本宫立在这,和荣嫔一起瞧着欣常在。”祝皇后轻叹一声,沉声道,“阿澜,小许,辛苦你们两个同本宫走一趟。”
陆婷婷最先反应过来,轻推元译肩膀,一脸惶恐的起身,“民女拜见皇后娘娘!”
祝皇后闻着扑鼻的血腥气,神色凝重,“此事告知皇上了么?”
她清楚荣嫔为何不向上报,无非就是觉得元译是自己所出,没法子判断罢了。
祝皇后闭上了眼,只觉得心累。
“畜生!”祝皇后胸口上下起伏的厉害,扬声喊道,“对怀有身孕的柔弱妇人下手,你还算得上是一个人吗?”
元译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