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氏交代完,先去了灶屋,对着水缸照照,整了整头发衣衫,这才转身回去偏院
她一脚刚跨进偏院门,斜刺里伸过一只手,拽了她就走。
拽住她的人是高氏,高氏把她拉到自己房里,关上门小声道:“可了不得了,你家老五在外发了大财,给了娘一袋金豆子,我看得真真儿的,足足大半袋子呢。”
陆氏一听,心咚咚跳起来,她捂着胸口,一脸不敢置信地问道:“你亲眼瞧见的?真是金豆子?可别唬我,老五哪有那本事。”
“骗你我不得好死!”高氏照她衣袖又扯了把,“还有更邪门的呢,你猜我和娘还瞧见啥古怪事了?”
“啥事?”
“你家老五神了,七八个赌坊的街溜子围着他,你猜怎么着?全被他三下五除二给打趴在地!你说他拢共出去躲债躲了个把月,咋一下变得这般厉害了?”
“他要早有这能耐,前回还能让赌坊那些人给揍成那副熊样儿啊?还有早前儿在老四家,呸呸!在丁有田家,还被简氏和马捕头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你说这事儿是不是怪得很?”
陆氏先是不以为然,撇了撇嘴道:“那姓马的如今可是县衙里的捕头,老五再能耐哪打得过他?还有简氏,她原先也有把子力气,只不过遭雷劈后劲儿更大了,跟换了个人……”
说到这,她愣了下,随后一把拽住高氏手,“你说,老五会不会也遭雷劈性情大变,他会不会和简氏一样,也像换了个人啊?”
“说啥呢?”高氏甩开她手,白了她一眼,“一会你又要说简氏‘嗖’一下不见,‘嗖’一下又现身了吧?跟你说多少遍了,一准是你眼花看错了,要不就是做梦梦到过。那简氏就是一凡人,跟我们一样,她又不是什么神仙。”
“我说的邪门,是说你家老五这回出去躲债,肯定遇着啥高人了,他还说要教我家丁贵学武呢,学了保证我家丁贵个把月就能打过马小麦和大宝。”
因着大家都说陆氏那日看花眼,说的人多了,时间一长,陆氏自己也迷糊了,也疑心那日是自己看花眼,甚至疑心自己真个是在梦里梦到过。
“我扯你来只为给你提个醒,快回去搜搜你家老五荷包,兴许还藏有金豆子。他不是大哥二哥那般实在的人,我总估摸着他不会把所有金豆子都拿出给了娘。”
“你快回去偷偷搜下,快去,别一会娘醒过神全给搜刮去了。”
“得了好可别忘了我,我可是想着你,为着你好的。”
陆氏连点几下头,天啦,金豆子她长这么大还没瞧见过长啥样儿,她忙不迭地转身回了自个家。
风清子在屋里等了她一会了,正纳闷她咋还没转来,窗外人影晃动,陆氏脸红红地走了进来。
陆氏脸红,是因她进屋前想起上回的事,不自觉身体有了些儿反应,进屋走去桌前,伸手拿了杯子,边倒茶边斜目睨眼风清子,说话声音都酥了几分,“死鬼,躲出去这么久,你还知道回来呀?你咋不死外头?我也好落个清静。
风清子靠在床头,瞅见她眉目含情,虽然句句没好话,可又句句透着撩拨之意,越发搅得他心痒难耐。
“小乖乖,快过来吧,爷想死你了,美人儿。”
她递茶过来,风清子一把将茶杯打翻在地,搂着她就往床上滚,她在风清子肩上打了一下,“就会猴急,跟哪学得这般油嘴滑舌,哎呀……”
陆氏嘴被风清子的唇给堵住了。
主院那头,孟氏和老丁头乐呵完,两人都不约而同想起老五会不会藏了私,孟氏骂道:“这可不行,没良心的,他丢下他那一家子躲出去了,吃的喝的都是我们供着,还累得家里的粮食差点让那帮讨债鬼给劫了去。”
“他若得了天大的好处真藏着掖着,连自个爹娘都敢瞒着,那可真是昧了良心,我这便去问他。”
孟氏扭身出屋,朝着偏院走去,到了偏院一看,一盆衣物还在污水里泡着,陆氏影儿都不见,气便不打一处来。
她刚要扯着嗓子高喊陆氏,忽想起前回的事,老五死出去这么久,陆氏这年纪又正是不安分的时候,还不得跟头饿狼似的把她五儿给扑倒了。
孟氏放轻脚步,悄摸儿走到五房窗边,不用竖起两耳就听到里面的动静儿,听得她老脸一红。
不要脸的狐狸精!
我呸!
孟氏心里暗骂道,本想闯进去骂陆氏个狗血淋头,她是不怕陆氏能上天的,可怕自己搅了老五的兴头。万一老五犯浑,他身上就算还有金豆子银锭子,到时死活不给她闹起来也是个麻烦事。
财不露白,吵起来外人听了去就坏事了,保不齐她几个哥哥听到信儿,又来哭穷,或者闹着要她赔前回卖粮的车马行船费用,那就拐了火了。
念及此,她只好先忍了气。
孟氏从偏院打转回到主院,见杨五七在教丁贵练拳脚,她一下找到发泄口。
“有这闲功夫,不知道去把那盆衣裳洗了,为着留下你,我这口水都快说干了老头子才点头。”
“他要见你跟这闲着,回头发起火来撵人,可别怪老婆子我没提醒你。”
杨五七闻言肺都要气炸了,敢情还不是拿他当帮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