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红药的‘饿鬼道清理计划’,鬼母眼中异彩连连,看着‘房梁火锅香’的眼神炙热滚烫如有实质,差点没隔空点燃香柱。
这个东西,可以让她的孩子们饱腹!!!
只要一想到这点,母性极强,一直为鬼子们的饥饿痛苦流岩浆泪的鬼母根本把持不住!
红药却后退一步,有些话,他得说在前头:“此事最重要的是饱腹后的教导,饱腹不是目的,而是引导他们明是非、知善恶的手段,你应该明白,只有他们真心悔悟,才能彻底脱离此间痛苦。”
“否则,尝过一次食物的美味、饱腹的滋味后,他们会更加难以忍受饥饿,会比不知食物为何物的如今,更加痛苦。”
说到底,浑浑噩噩时的痛苦是有限的,有了体会之后的痛苦才是真切的。
在没吃过食物、没饱过肚子的时候,这些饿鬼的痛苦只是纯粹的饥饿。而一旦尝过食物的美味、饱了肚子的舒适后,再重归饥饿,他们的痛苦便会成倍数增长。
因为有了对此,有了所求,却求不得,心理的煎熬与□□的痛苦会让他们彻底疯狂。
鬼母听明白了红药话中深意,脸上的激动消退了一些,她目光缓缓巡视过眼前满道饿鬼,沉默良久后坚定道:“我明白!我不怕!”
“一时的痛苦不管再剧烈,只要能有个好结果就都是值得的!”
红药提醒:“也不一定都会有好结果,我们只是提供一个可能。”
这点他可得先说清楚了,别到时候这位满腔慈母心的鬼母因为她鬼子冥顽不灵不通教导而跑来他香烛店哭诉要求售后服务……他香烛店的地板可不禁烫。
“能有一个‘可能’已经很好了。”鬼母脸上露出一个苦笑,“你看他们现在的模样……没有这个‘可能’,怕是在饿鬼道关到天荒地老也明不了善恶是非,更谈何悔悟。”
这点红药十分赞同,这些饿鬼现在的状态就像是牲畜,还是未经过教化的牲畜,难道牲畜会知道善恶吗?当然不知道,它们只有本能。
想要教化这些饿鬼,着实不是件容易事,红药心中同情,十分痛快地将香柱交给了鬼母。
鬼母接过香柱后,对红药
行了一个大礼。
红药摆摆手:“不必如此,我也不是来做慈善,阴司要给钱的。”
鬼母愣了一瞬,还是将礼做完了。
“这香……”鬼母抱着香柱,露出为难神色。
红药秒懂,摸了摸口袋却发现没带火柴,他干脆道:“你是这世上最真心实意希望他们好的人,既然如此,就用慈母泪做引,点燃这香柱吧,这样也能让鬼子们感受到来自母亲的爱。”
咳咳,饿鬼们感不感受得到来自母亲的爱他不知道,他只希望自己出品的香柱争点气,不要直接在鬼母炙热的母爱下化成灰。
听了红药的说法,鬼母眼睛一亮,慈母泪说来就来。
好在香烛店红老板出品的陈年香柱也不是徒有其表,不仅硬生生抗住了一滴鬼母岩浆泪,没有当场化灰,还悠悠飘起青烟,没多久便火锅香飘饿鬼道,引无数饿鬼竞折腰。
一阵皮骨爆裂声后,黑皮妇人重新化作巍峨高山,红药刚走出千米,身后便传来一声震天撼地的咆哮,焦炭地面隐隐晃动,岩浆左右迸溅,围在香烛店周围的饿鬼们在咆哮声中肉眼可见的呆滞了片刻后,用比汇聚过去更快的速度回转身形,往鬼母身边跑去。
果然,这天下之大,不管何界何地,再如何有慈母心的母亲叫孩子回家吃饭的阵仗都是一样的,红药心中感慨。
不过这也说明鬼母对饿鬼们还是有一定的威慑力,这样也好,后续的教导也好进行一些。
……
等红药回到香烛店,门外面的饿鬼已经散得差不多了。
红药看着躺在地上的霈霈身体,与五花大绑缩在一边的施瑾魂体,挑眉道:“这是怎么了?被吓死了?”
施瑾的魂体是个面容称得上是俊秀的成年男子,可他偏偏要抱着膝盖往角落缩,之前他用霈霈的身体做这个动作还能说一句可怜可爱,如今嘛,就只能说是脑子不太好疑似智障了。
施嘉文撇撇嘴,看都不愿意多看施瑾一眼:“饿鬼逼近香烛店的时候,这家伙在门外面又哭又闹,怕鬼怕得要死,死活都要进香烛店,我们也觉得让他死在饿鬼爪下是便宜了他,但又怕他进来以后贼心不死意图不轨,所以……”
“所以我就干脆用勾魂索
把他从霈霈身体里勾出来了~”李吴笑嘻嘻地接话,“上京城隍阴司正品勾魂索,只要勾中就跑不脱!这等小鬼,我一钩子下去能勾十个!”
红药沉默了一瞬,看着被勾魂索绑成粽子的施瑾,没有对李吴的勾魂手法发表看法。
“已经和鬼母谈妥了,具体成效如何你们阴司自己跟进吧。”
李吴脸上的得意瞬间收敛,她沉稳点头道:“这是自然。辛苦红老板了。”
红药摇头,把刚才在鬼母面前说的话又对李吴说了一遍:“辛苦谈不上。我也不是来做慈善,你们阴司要给钱的。”
说罢,他低头从方冲之前在施瑾身上搜出来的大堆物件里翻翻捡捡半晌,最后拎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