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时候,不是你如何想,事情就会如何发展,就像红药在心中拷问自己千万次,自以为君心似铁坚若磐石,哪料先动手的是裴慈。
那这就完全出乎红药预料了,猝不及防之下、意乱情迷之中,半推半就顺势而为,温泉池水暖波荡漾人影纠缠……虽是意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
先动手的是裴慈,我才是被趁人之危的那个!我是君子!气息喘喘双眸含水的红药软绵绵挂在裴慈身上,在心中无力的为自己开脱。
先动手的裴慈正细心擦拭怀中人身上水渍,身体力行的贯彻了‘从始至终先发制人’、‘自己撩拨自己收尾’的优秀精神。
洗白白擦干净又被重新裹进浴袍后,红药才终于从铺天盖地的刺激中缓过神来。他揪住裴慈微微泛红的耳垂撒气一般左右扯了扯,只是那力道比纸猫红仙仙撒娇踩奶还要轻,然后又抓过一旁的毛巾毫无章法的擦拭裴慈还在滴水的黑发,将裴慈柔软的头发擦得半干同时又乱蓬蓬后,红药心头那口被全面压制的气终于消散些许……才怪!
他可是裴爷爷盖章的攻!是上位!上位!
……虽然刚刚他确实是在上面,但……被撩拨得无力反抗任男朋友为所欲为的为什么还是他!
红药把湿润的毛巾搭在轮椅扶手上,似笑非笑地看着正动作优雅缓缓穿衣的裴慈。红药一开口,便是惹人心痒的沙哑慵懒嗓音:“裴总雄风不减,看来这轮椅是再无用武之地了。”
“是红老板秀色可餐,振奋……我心。而且它也并非全无用处。”裴慈松松系好衣侧最后一根系带,俯身将懒懒倚在躺椅上不拿正眼看他的红药揽进怀中,然后轻轻放进轮椅,“至少,它可以载着红老板轻松回卧室。”
红药没有挣扎,乖乖坐在轮椅上看着裴慈收拾他们刚才纵情祸乱出来的乱局,不过嘴上可就没有面上看着那么乖巧了。
“是你没力气抱我回房吧?”红药眉梢微扬,语气挑衅。
裴慈好脾气地笑笑,言语上却是分毫不让:“比不得武安将军力能扛鼎,我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小青年力气得剩着用,这样才能把每一分力气都用在
该用的地方。”
什么是你力气该用的地方?我身上吗?红药很想这样当即反问回去,但又怕裴慈干脆利落毫无羞耻心的直接承认了,到时候脸红心跳的还是自己。
他已经发现了,自家男朋友有两种形态,其他地方正常情况他能把他撩得面红耳赤垂眸不语,可只要在被窝温泉……这等能进一步深入交流的地方,最后面红耳赤咬牙不语的绝对是自己。
比起他只顾嘴上痛快,想起来了就撩一下的随性而为,阿慈显然更喜欢用实际行动来‘撩’自己……难道这就是他翻不了身的原因吗?
用军如神,一直被评为实干派,能废话绝不多逼逼的武安大将军突然陷入了自我怀疑。
红药沉默太久,裴慈弯腰将脸凑到他面前,柔声问:“怎么了?”
红药当然不会说出他心中七拐八弯的小心思,只能故作气愤地道:“我才没有力能扛鼎!”
他要真有扛鼎的力气,还能被压?
心中嘀嘀咕咕的红药还没有反应过来,即便他并没有扛鼎之力,他的力气也是远胜过裴慈的……多次实践可得,他们之间上下位的事儿,与力气大小关系不大。
“是是是,是我说错话了,还请武安大将军大人有大量,原谅在下。”虽然不明白男朋友怎么又突然纠结起一个词儿的问题,食饱餍足占尽便宜的裴慈还是好脾气的干脆认错。
在下!在下!嘴上说得倒是好听,实际你在下么!
感受着腿间无法忽视的异样,红药顿时又羞又恼,心中情绪翻涌,抓起裴慈的手张嘴就是一口。
裴慈也不动,任红药奶猫似的冲他撒娇发脾气,只在红药咬得起劲儿了后,适时提醒:“这一口牙印要和刚才我们……时,你咬的那个重合了,怕是一晚上消不了。”
若是被香烛店其他人看见……裴慈心中竟然隐隐有些期待。
红药垂眼一看,还真是,裴慈漂亮的手上牙印遍布,但大多都是用不了多久就会消散的浅印子,连红都没红一下。只有虎口旁边,有一道深深的、差点破皮见血的牙印,那是他方才情难自制恍惚间咬下的。红药摸着那道深深的牙印,耳边仿佛还回荡着当时裴慈磁性沙哑的闷哼声。
“疼不
疼?”红药抬眼看着裴慈,桃花眼中的波澜涟漪比温泉池水还要温热熨帖裴慈心灵。
裴慈低头蹭了蹭红药光滑鼻尖,温声道:“不疼……嘶——”
红药对准牙印毫不留情一口咬下,完了还一脸无辜地抬头看着裴慈,漂亮桃花眼眨巴眨巴,嘴巴里跟含着块蜜糖似的,声音放得又软又糯:“你说不疼我才咬的……阿慈不会怪我吧?”
这都是在哪儿学的?
裴慈看着眼前足以令香烛店其他人/鬼震惊到下巴脱臼的猛虎变小奶猫画面,无奈而宠溺地道:“不会。”
……还好这样的红药只有他能看到。
明明裴慈的反应在预料之中,红药心里却并没有多少快意,他轻轻摸了摸裴慈白皙手掌上的牙印,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