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姑娘唤人给燕王府装载茶叶,姜姚与萧晏站在一边。
姜姚思索着问道:“萧晏,我们能去雾州,桓州这些地方看看吗?”
萧晏不知其意:“为何忽然这样想?”
姜姚思量道:“深入地方才能知晓全局,若是在中央故步自封,那就闭塞了,不知江山辽阔,人杰地灵,就像雾州。”
她这番话暗藏着野心,普通一个亲王王妃,谁会想要了解全局,谁会去在乎各州事物?
暮色苍茫,空中掠过几只飞鸟,一闪而过。
萧晏看着神色平静的姜姚,同样冷静道:“会有机会的,本王也期待那天。”
“殿下,装载好了,请您过目!”
宋离过来汇报,萧晏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过去查阅了。
姜姚也转身向马车走去,先一步坐进了车里,她理了理衣服,靠着软垫上。
雾州郡守那边应该怎么去干预?她想收用的那个人又该如何去联系?
姜姚斟酌着,暂时不告诉萧晏,毕竟她解释不了她是怎么知道的。
前世的记忆终究是有大用的,也是有限制。
皇宫——
云和公主悄悄回到了寝宫中,她卸下了侍女伪装,换上了华服,由于梳妆太麻烦,也没急着弄。
“让人去备晚膳吗?”素意问。
云和公主伸了个懒腰说:“去吧。”
素意便下去了。
云和公主左右环顾一番,问自己的小太监:“下午没发生什么事吧?”
小太监回话:“皇后娘娘来过一回。”
云和公主一顿,蹙眉问:“你们怎么跟母后说的?”
“说您去燕王府看望燕王和燕王妃了。”小太监还很自得。
云和公主想到今天下午齐聚演武场的景象,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叹了口气。
罢了罢了,母后知道就算了,要是父皇知道问题就大了。
“去告诉素意不必找人备晚膳了,本宫去母后那里。”
次日早朝——
大理寺不再是一无所获,他们对于燕王遇刺案有了重大推进——吏部尚书。
“无稽之谈!无稽之谈!”
吏部尚书目眦欲裂指着大理寺卿不住地颤抖。
宋子忱却率先站出来:“大理寺讲究证据,我们不会平白无故冤枉尚书大人。”
吏部尚书根本没把宋子忱放在眼里:“你算什么东西?这里哪轮得到你说话!”
宋子忱最讨厌的就是别人看不起他,一下子气就上来了,硬着头皮当着百官和皇帝的面说道:“朝堂之上就事论事,何时有过不能言语的规矩,尚书大人还是先看好自己。”
官员们坐不住了,纷纷议论起来。
大理寺卿蹙眉,不想再听他们争论。于是总结陈词:“陛下,吏部尚书确与此案有重大干系,具体情况有待大理寺进一步考证,请陛下明鉴!”
皇帝扶额道:“吏部尚书——”
朝堂安静下来,吏部尚书和宋子忱都目光炙热地望向御前,大理寺卿始终低着头。
皇帝继续说完:“吏部尚书停职查办,配合大理寺调查,吏部的事先交由吏部侍郎接管。”
“陛下!”
吏部尚书和一些支持他的官员大惊失色。
皇帝冷淡地扫了一眼百官,道:“燕王的事等太久了,朕不希望再拖下去,但也不希望草率结案,懂吗?”
他最终看向大理寺卿和宋子忱,知道是警告,二人皆是一身冷汗,齐齐应下。
下朝后,景王觉得甚为有趣,随意拉了附近的一位幸运官员笑道:“你说得利者是谁啊?”
温大人一愣,无奈笑了:“卑职怎么知道,殿下说呢?”
景王笑眯眯地说:“还能是谁?当然是真凶喽~”
“景王殿下慎言!”
景王无所谓的样子:“怕什么呀,你不是燕王的人吗?”
温大人确实是萧晏的人,但这景王口无遮拦,着实让他有点害怕。
“殿下知道这么多,外边那些传闻看来也是没几分可信。”温大人笑笑。
都传言景王荒于嬉,痴于乐,是个不学无术的废材,只会泡在女人堆里。
与之相反的就是燕王萧晏,领兵打仗,朝堂弄墨,对女人正眼不瞧一下。
现在而言就是,景王并非什么都不懂,燕王也娶了王妃。
景王从不关心别人怎么看他,他更希望别人就这么轻视他,但他也知道,大概在萧晏那边,他已经藏不住了。
景王收敛了几分笑,看起来正经了些,对温大人低声道:“我知道燕王是个明白人,回去告诉他今日朝堂上的事,着重点出这个宋子忱。”
他说完便浅笑离去,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
温大人眉皱得很紧,满心不理解。
远处的景王摇了摇头,叹息。
若是萧晏来上朝,他哪里用找人传信?
燕王府——
姜姚一早就准备品茶的事了,也派人通知了温小姐。
“王妃今日穿这身啊?”宋离路过笑了下。
姜姚穿了一身月白色的新衣,问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