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穗这一出太突然,晴空朗照也变得愁人,而且她跟谁混不好,偏偏是宋子忱。
“事关将军府颜面,我只能暂时让步,但你放心,事情我一定给你办成。”姜行逆拍了拍萧晏的肩膀。
萧晏自然明白姜行逆的难处,言道:“诸事小心,萧陵还是有手段的。”
姜行逆轻叹一口气:“不止怀王,景王在朝野分明是笑面虎,择日又要和顾丞相家结亲,也不是什么好人。”
他顿了顿:“你两次遭害,陛下都没动他二人,想必也是有意保下,不想看你这个嫡皇子风头太盛。”
都说皇帝偏爱燕王,却不知各怀鬼胎。
萧晏心里跟明镜一样,他就算不拿兵权,留守京师做个沉默寡言的亲王,皇帝心中依旧不安定。
“以前父皇觉得,景王花天酒地,萧陵出身卑贱,现下我被他们一人要了小半条命,不知道父皇可还满意?”萧晏勾了下唇,表情淡漠。
姜行逆看了他一眼,评价:“你这话未免讽刺,心中早就不快了吧?”
哪里会畅快,让优秀的人沉默,让卑劣的人得意。
因是因,果是果,一切都要搬回正道。
萧晏望了一眼不远处在为姜老将军捏肩的姜姚,定定道:“就算我半生凉薄,也要筹谋心上繁华。”
为自己,为爱人,为牵连而冤屈的人。
他看着姜姚不知不觉地想笑,其实他还不如姜姚开阔,毕竟姜姚最初嫁他,就看清了一切。
他对姜行逆道:“良人外侧,怎敢相负?”
姜行逆爽朗笑了:“想不到啊想不到,萧晏,你竟然会说出这么肉麻的话哈哈哈哈,还是我妹妹厉害啊!”
迷的七荤八素的,人和心都上交。
萧晏轻咳了两声,没理这个单身狗,气定神闲地走了。
姜姚与姜老将军疏着心,生怕老将军伤身体,“您有什么事就派人带话给我,什么时候想我了我就多回来看看,我哥有时候不懂分寸,您别生气。”
其实她也不懂分寸,从小到大兄妹两个都一样,杨氏对他们不善,他们也不是好欺负的。
姜老将军烦心消了消,没由来一句:“若是你娘在就好了……”
姜姚默了一瞬,自己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无论如何事已至此,傍晚燕王夫妻回去,姜老将军也只能说一句:“燕王今日见笑,还望燕王与王妃珍重。”
家庭和睦之事,他力不从心,粗糙的老父亲只能祝福女儿了。
“岳父也珍重。”萧晏恭敬回礼,作了一揖。
天高路远,漫漫难明。
回燕王府的路上,姜姚的第一句话没提将军府,问的是:“要跟踪好唐秋水,就算她有所防备,也不一定百密无一疏。”
萧晏有些惊讶,姜姚和亲人呆在一起的时候像被降智一样,看不到一点谋算,此刻坐他身边,倒是露出了野心。
“唐秋水是我们目前唯一的线索,只有通过她,才能将暗处的杀手照明,也才能坐实萧陵罪名。”她毫无察觉萧晏的眼神,一心一意分析着。
萧晏停了一下,开口道:“其实我还有一手准备,唐秋水不会跟丢的。”
他说的很平静,稳稳控场的感觉。
姜姚瞅了他一眼:“你诡计多端,还不告诉我。”
萧晏也看向她:“夫人何尝不是有所隐瞒?”
姜姚觉得有趣:“比如?”
萧晏笑了一下,说了两个字:“紫鸢。”
姜姚微笑,凑近了些,眼睛弯弯:“紫鸢怎么样,说说看啊?”
萧晏猝不及防,心跳快了半分,仍道两个字:“雾州。”
姜姚挑着唇,夸奖:“殿下很聪明。”
能看出她对雾州动着心思,能破出是要紫鸢去做这件事。
萧晏挑眉:“那丫头无权,等我送你个小官作陪,一同行事。”
姜姚眼睛亮了一下:“真的?”
萧晏道:“说一不二。”
姜姚笑得明媚嫣然:“谢过殿下。”
“咳——”萧晏轻轻瞥了她一眼,放柔了声音,像私房话:“别用这个称谓,客气了。”
姜姚斟酌,她该唤萧晏什么……
“谢过——夫君?”
萧晏别过头,低低“嗯”了一声。
姜姚瞬间像火烧一样,脸上泛起红晕,也别过头去,用手扇了扇风。
假戏真做。
她脑海里闪过这个词,这发展越来越偏差了,什么合作伙伴,利益关系,好似都不甚清晰,真实的只有她和萧晏是夫妻。
“天呐……”姜姚闭上眼,扶额。
燕王府——
赵管事亲自站在正门迎接,其后跟随着不少家丁侍女。
萧晏同姜姚下车,奇异地对视一眼。
“出什么事了,你们都聚在这里?”姜姚蹙眉问道。
赵管事:“王妃,此时与您有关,小的们才不敢擅作主张。”
萧晏:“何事?”
赵管事:“侍女紫鸢与外男偷情,被您的另一个侍女橙月告发了。”
姜姚眼前一黑:“……”
真他妈蠢材。
绿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