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放走唐秋水毁尸灭迹证据确凿,已交由大理寺核验,请陛下定夺!”姜行逆拼命道。
皇帝沉吟片刻,拟了旨意。
楚国使团和慕容雅尚在京都,不宜太过张扬,皇帝降了顾丞相的职位,命景王禁足王府,待唐秋水找到,再下一步彻查其中关系。
禁足的旨意刚下达,就又出了另一档子事,景王听闻萧晏晕厥是因为茶毒发作。
“怎么可能?!这事不是早就过去了吗?”景王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反应还挺大的。
曹公公眼神犀利地捕捉到景王的异样,不动声色说道:“这就不劳殿下费心了,您还是好好在王府反省吧,至于世子——陛下说小孩子无过,继续去宫学就好。”
大有一种放弃儿子,直养孙子的感觉,景王汗流浃背了。
他现在的指望就放在世子身上,连着往柳萧云那里跑,一次也不去顾凝那里。
景王比较是皇帝的儿子,不可能轻易厌弃,但顾丞相不一样,伴君如伴虎,失了圣心便什么也不是了。
柳萧云简直受宠若惊,她看着景王笑眼眯眯地哄着自己儿子,心里不甚滋味。
只听景王道:“宏儿,你好好读书,多去看看贵妃娘娘知道吗?也多去陛下那里露露脸。”
柳萧云:“……”
到底还是为了你自己。
她默默走开,将几盆花卉往角落藏了藏,想起姜姚辗转送来的安神香,心里又有了着落。
景王想让沈贵妃为他挽尊,却是异想天开了,即使沈贵妃有这个心,也没这个本事。
皇后娘娘成日留着皇帝,魂都勾去未央宫了,沈贵妃是一面也见不到,和顾贤妃两个人天天搁宫里绣花。
寿安宫——
姜姚和姚霜允侍奉在太后娘娘左右,宋姑姑在旁点香。
姜姚闻着檀木香味,好奇问道:“近日信佛了吗?我看桌案上多了几本佛经。”
太后娘娘笑骂她眼尖,然后叹了口气:“人老了,越发想躲清净了。哀家打算去宫外修行,也好静心养气。”
姜姚一愣:“您要出宫?”
太后娘娘说,她想去桓州看看,姜姚知道,那里有她的族亲。
姚霜允一声不吭地在旁边侍奉着,直到被人提及。
“哀家走之前,会把霜允的事办完的。姚姚啊,你不知道,哀家看见她就像看见了你母亲,她们两个还真是有些像呢。”太后娘娘颇为感慨道,苍老的眼里有些泪花,仿佛故人重现眼前。
“霜允,快谢过太后。”姜姚温和笑道。
姚霜允微怔,即刻谢恩。
太后娘娘这是要推她一把,将她送到那条路上,昭告世人。
此事当然是极好的,想必皇帝也挺有兴趣的。
十几年前未完成的事,如今重开。
“按夫人的意思,为父已经联合温大人和楚太傅他们上书了。”萧晏搂过姜姚的腰,把人圈在怀里。“那么你是不是应该奖励一下我?”
姜姚挑起眉梢,轻佻地看了他一眼:“奖励?”
“嗯~”
姜姚笑了一下,即刻偏头吻了上去,丝毫不拖泥带水。
唇舌相触,绵绵悱恻。
他们肆无忌惮地接吻,真心无二。
良久,姜姚脸颊烧红,她微微推开了萧晏,呼吸急促。
萧晏晦涩盯着她,唇边被咬出一抹血。
“好伶俐的口齿。”
“是么,殿下才是功夫了得。”
萧晏嗤笑一声,还不满足地凑上去。
“……打住。”姜姚闪避了一下,“你这样贪得无厌极了。”
萧晏不知脸面是何物,蹭了蹭姜姚的鬓角道:“自家王妃客气什么?”
“你现在好粘人。”
“腻了?那我伤心了。”
“……”
姜姚哭笑不得,陷入爱恋之中的萧晏和那个昔日杀伐果断的燕王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为此姜姚只想说:“不腻,给夫人亲亲。”
书房里不安宁,酸味十足。
书房外扒着三个下属听墙角。
“伤风败俗,伤风败俗!”路过的紫鸢都要啐一口。
红竹把头从书房门上收回来,不屑地看了紫鸢一眼,口型分明说:有本事你跟主子说去。
紫鸢呵呵一笑,走了过来。
绿苒眨了眨眼看着她,轻声细语的:“你真进去啊,不要命了?”
宋离古怪地打量紫鸢,不至于这么冲动吧?
当然不会这么冲动。
紫鸢跟他们三个一样扒着窗户听动静。
宋离:“……”
红竹:“……”
绿苒评价道:“你蛮有玉溪的潜质的。”
不瞒绿苒说,紫鸢和玉溪走的是有点近,耳濡目染加上全王府的思想贯彻,紫鸢不可能独立于众人之外,还是从众发癫比较真实。
“楚太傅和楚家小姐在正厅等候,你们说要不要打扰里面两位?”紫鸢听着书房的动静忽然道,她是真有事来。
红竹嫌弃不已:“这种破坏气氛的事你自己去就好了,别拉上我们。”
这两个人是永远不可能和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