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庄子上的管家发话,其他人也不再隐瞒:
“管家说的对,我们当日都是一起出的庄子,因为怕被抓住坐牢,这期间也都不敢回来。”
“后厨的薛婶,好像没来……”
“马夫王寺好像也不在……”
“抄家时,值钱的都被官府抄走了,也没留下什么,小人走前拿走了一个金丝楠木的鸟笼……”
“小人…小人拿走了汤泉池里面,撬碎的玉砖……”
都交代完后,金卫将人关进了空屋子,安排人看守。
派出去追查车辙痕迹的人,也回来禀报:
“查过了,马车都出了城,很多辆马车,就在今日我们来之前,每个城门都出去了几辆,因为分散开来,所以守城的将士并未察觉出异常。”
金卫:“出城后去了何处?”
“出城后马车也不曾汇合,四散离开的,还不知去了何地,追查需要时间。”
金卫:“薛家入狱后,到今日之前,可还有眼生的马车进出城?”
“属下问过守城将了,确有外地的马车进出城门,都是寻常的客商,也没有今日这般多。”
金卫面带愁容道:“也就是说,极有可能,今日有人抢在我们来前,将这藏宝库里的财宝偷走了一部分……”
“将军是担心,陛下会责罚?”
金卫沉重点头:“薛家勾结高尚书偷缴盐税,暗地里私藏这么大一笔银子,陛下已然震怒。如今若是查出银子被人偷走了一部分,还偏偏是我们入城的当日,如何能交差啊……”
不管如何惆怅,将财物一一登记造册,算出金额后,金卫还是如实的,派人将册子送到了皇帝的面前。
皇帝看过之后,又惊又怒又喜。
惊的是,财物的价值。
怒的是,这里面有不少,是薛家贪墨的盐税。
喜的是,不光因为得了这么大笔银子,还因为食盐果然赚钱。
这笔银子充入国库,至少能保天楚十来年的太平昌盛。
消化完情绪,心情不错的皇帝,打开金卫的另一封密信,看清内容后,还未来得及上扬的唇角,立马被暴怒所替代,将密信扫落桌下:
“真是反了!朕的银子也敢觊觎!金卫是干什么吃的!”
郑诚捡起来,看过之后温声劝道:
“陛下息怒,金将军只是有此怀疑,不见得就一定是被偷了。这藏宝库是薛家主日积月累慢慢填满的,他虽不记得具体数量,但也知道大概金额,您让他看看便知。”
皇帝压下火气:“你说的对,速速去将这册子誊写一分,送去牢里让薛家三人看看,少了多少东西。”
郑诚领命退下,叫了几个内侍,快速抄完送到了牢里。
薛家三人拼命回想,一个时辰后,将缺少的东西大致写了出来,又将估计的总额写出。
当皇帝看到,丢失的财物,竟然高达近五百万两银子的时候,心痛的再次发了脾气,那都是他的银子,他的!
暴怒之下,连夜传信给金卫,令其务必要将银子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