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潇然瘫坐在椅子上,暗自琢磨:
“所以只能是顾将军进宫,既显出对小狐狸的重视,不惹那人怀疑。又给了那人转圜的余地,不必处置朱典骅,保全了小狐狸的名声……”
安知闲闻言,眼底带着欣赏:
“顾家人耿直,这主意定是她出的。”
风潇然见状,嫌弃的翻个白眼:
“嘁,又不是你想的,得意什么。再说只是进宫的人选罢了,顾家未必就想不到。”
“顾家确实能想到,却不会在得知朱典骅受伤这个绝妙档口,进宫去要公道。”
“绝妙?妙在何处?”
“其一,朱典骅伤重,才有没法处置的由头。其二,朱典骅昨夜受伤,京都的有心人只要探查,就会知晓此事,可顾家却不知情。”
风潇然接过话茬:“那人就会认为,顾家从不探查京都动向,一个不探查消息的武将,自然也就没有二心。”
安知闲:“还有一妙,顾家都不知道朱典骅受伤之事,自然也就不是顾家所为。”
风潇然:“这小狐狸心眼可不比你少。”
安知闲:“有空在这调侃我,不如先找好地方,安顿我昨夜带回来的人。”
风潇然:“不是还要卧床养着嘛,急什么?吴大夫去给朱典骅看伤,那边谁在管?”
安知闲:“白芷。”
风潇然闻言来了精神,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说是困了要午休,抬步出了屋。
风潇然走后不久,凌五进来将怀中的图纸递给安知闲:
“主子,您看看开门机关放在此处可成?”
安知闲神色认真的一寸寸细看,将机关改的更为精巧后,再次递给凌五:
“去后院找风潇然,让他找可靠的可靠匠人。”
凌五:“风少主方才出去了,并不在后院,可要现在去找?”
安知闲了然道:“不必,他晚些便会回来,将图纸给我留下。”
僻静的宅院里,白芷将调配好的药膏端进房中,放下帐幔耐心给床上昏睡的人涂抹。做完之后,轻手轻脚关上门。
正净手时,忽而瞥见身侧一人影靠在窗边,惊的白芷差点儿叫出声,待看清人影后,白芷强压眉间的怒气,不情不愿的行了礼:
“风少爷。”
风潇然轻巧的翻窗而入,笑如朗月:
“白芷姑娘辛苦了,那人伤的如何?”
白芷绷着脸:“全身没一块好肉,现在还没醒,风少爷要看的话,还是改日再来吧。”
“我看她做甚,我是听你在这,才过来瞧瞧你忙不忙得过来,可需要人手。”
白芷擦干手出了屋子,在药炉旁边坐下,对着火口摇扇:
“多谢风少爷,我忙的过来。”
风潇然靠在一旁的柱子上:
“白芷姑娘,在下可是何处得罪了?怎么你对旁人都是笑脸相迎,对在下老是这副模样?”
“不敢,我只是个丫鬟,风少爷可是冥王前辈的儿子,冥王前辈是我家小姐的救命恩人,我怎敢有不满。”
风潇然假笑咬牙,一字一句道:
“冥王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