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丈夫? 聂成骁整个人如遭雷击般,震惊地站在原地半晌没回过神来。 此时此刻,他满脑子只有乔安颜刚才说的那句话。 ——今天起,他就是我乔安颜的丈夫了。 她说,自己是她的丈夫。 四舍五入,他们就是生儿育女白头偕老的关系了。 聂成骁激动得恨不得把她抱起来原地转三圈,告诉所有人他娶到了他心爱的姑娘。 “安颜,我愿……”意字还没说出口,就被一道愤怒的低吼声打断。 “乔安颜你别太过分!” 被乔安颜说成茅坑里屎疙瘩的伍平川怒不可遏地瞪着乔安颜,咬牙切齿地说,“当初可是你给我送东西,追在我屁股后面,求我跟你处对象。” “那是我眼瞎,错把屎疙瘩当成宝。”她可不就眼瞎吗?不然上辈子怎么没看出乔娜和伍平川的奸情。 “你……”伍平川抬手想打乔安颜一耳光。 他这手刚抬起来,就有一道高大的身影挡在乔安颜跟前。 不是聂成骁又是谁? “你动她一根头发试试?” 聂成骁眸子里带着丝丝杀意,吓得伍平川双腿发软差点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乔娜扶住伍平川,强装镇定地对聂成骁说,“你别被她骗了,她就是个朝三暮四水性杨花的……啊,你打我?” 话没说完,乔娜嘴巴被一块石头砸到,鲜血顺着她的嘴巴往下流。 “嘴贱,该打!” 聂成骁一般不打女人,乔娜这种不算。 “姓聂的你有什么好得意的?你也不过是捡了我不要的破鞋,乔安颜我早就玩腻啊……”看到自己的女人被聂成骁打得满嘴流血,恼羞成怒的伍平川口无遮拦地冲他吼了一嗓子。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人一把抓住头发往墙上撞。 “谁是破鞋?” “玩我?你也配?” “你家没镜子,你还没尿吗?撒泡尿照照你是个什么玩意儿?” …… 乔安颜气势汹汹地冲上前,抓着伍平川的头发,骂一句,往墙上撞一下。 片刻功夫,他就被撞得头破血流,脑袋发晕。 “伍哥!” 乔娜喊了一声,冲上去要把她推开。 她还没碰到乔安颜,就被聂成骁一把挥开。 欺软怕硬的乔娜不敢冲聂成骁发火,就冲“软柿子”乔安颜怒道,“乔安颜,你疯了?再不住手,我跟你没完。” “巧了,我也还有账要跟娜娜姐你算。”乔安颜扔垃圾似的把伍平川的脑袋扔开,还嫌他碍事踢了两脚。 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条手帕,边擦手边跟乔娜说,“现在你们有两个选择,要么我报公安说有人耍流氓骗婚,还想对我谋财害命。” “你胡说,谁谋财害命了?”乔娜急得打断她。 乔安颜无视急得跳脚的乔娜,继续说,“要么就让伍平川把从我这得到的好处全都折现还给我。” “两个选择,伍平川你现在就选。” 伍平川瘫坐在地上,头破血流满脸都是血,脑袋也还晕乎乎地压根没听清乔安颜说了什么。 听到自己的名字,他下意识地应了一声。 “一二三,聂哥,报公安!”乔安颜冲聂成骁喊了句。 聂成骁应道,“好,我这就去。” “不准!我们选第二个,多少钱?我们给钱。”乔娜见聂成骁当真要去报公安,赶紧说。 “他可吃了我不少好东西,鸡蛋,白米饭,大肉包子。” “上个月他妈生病还问我借了十块钱。” “上上个月他腿受伤,他的活全是我替他干的,劳动力也得算钱。” “还有最最重要的精神损失费。我跟他处个对象,跟家里闹得不可开交。结婚当天他还跟我嫡亲堂姐睡在同一张床上,我精神受到了非常大的伤害。” …… 乔安颜掰着手指头一项项的算,算完后说,“嗯,那就凑个整数,给一百块钱好了。” “一百块钱?你怎么不去抢?”刘二芳尖叫道。 要知道,他们全家下地干活挣工分,一年到头也就分到二百来块钱。 这还是他们家男人能干,挣的工分多才能分到这么多钱。 好些人家一年到头也就挣个一百来块钱,除去吃穿用度的花销,剩不下几个钱。 乔安颜张嘴就问伍平川要一百块钱,简直是狮子大开口。 “他可以不给。”乔安颜耸耸肩,无所谓地说。 刘二芳翻了个白眼,刚要说话就被乔娜打断,“我们给!你不准去报公安。” “你疯了,他哪来那么多钱?”刘二芳急得都忘记压低声音冲乔娜嚷嚷。 乔娜甩开她妈拽着她的手,皱眉说,“妈,你把我抓疼了。” 刘二芳赶紧松手,又问,“娜娜,你听妈的话,姓伍的不是啥好东西,咱不要他……” “妈,我不准你说伍哥的坏话。再说了,我跟他都那样了,不跟他在一起你让我怎么办?”乔娜有些不耐烦地打断刘二芳的话。 见她露出伤心的表情,乔娜又软了态度拉着她的胳臂撒娇道,“妈你先借钱给伍哥,以后我让伍哥加倍,不,五倍还给你还不成吗?” “我哪来钱?”一听要她出钱,刘二芳连被女儿凶的伤心情绪都忘了,赶忙说自己没钱。 乔娜凑到她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话,刘二芳竟就真的答应出这一百块钱了。 目睹这一幕的村民们都很好奇乔娜到底跟刘二芳说了什么? 唯有乔安颜的眼底看不到半分好奇。 上辈子乔安颜就知道,她大伯娘刘二芳有个天大的秘密。 明明家里所有人挣的钱都要交公,可刘二芳手上却仿佛有个聚宝盆似的,能源源不断往外冒钱。 上辈子死后,她才知道刘二芳花的每一分钱上都沾着她妈的鲜血! 这辈子,她要亲手撕下刘二芳和乔娜这对母女的脸皮。 谈好赔偿,刘二芳骂骂咧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