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冰冷的手摸到乔安颜衣服里的一瞬间，她就醒了。 但她闭着眼睛，假装还在睡觉。 天知道她忍得多辛苦。 那只手冰冷得好像一条蛇，钻进她的衣服，触摸她的皮肤。 幸好，那只手没有在她身上摸很久。 那只手离开的瞬间，乔安颜心里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紧绷的身体，也在这一瞬间松懈下来。 刚才，真的太吓人了。 你能想象，正在睡觉突然有一只冰冷的手钻进你衣服里乱摸吗？ 她差点以为是鬼片照进现实，跳起来大喊妈妈有鬼。 多亏她沉得住气，咬着牙忍住没跳起来。 事实证明，她这么做是对的。 那只手从她衣服里离开后，乔安颜就听到一阵离开的脚步声。 紧跟着，她听到门外传来对话声： “怎么样？她身上是真的假的？” 那个声音，乔安颜认识。 是白天那个高个子男人的声音。 接着，就听到人贩子几人组里，唯一的女人，那个叫梅姐的女人说，“是真的，应该是皮肤病，养养估计能好。” “那就好，老大说能治好就养几天，不行就直接弄死，省得带个拖油瓶麻烦。”高个子男人说完这话又说，“梅姐你说行那我就放心了。” “嗯，下回多搞点好货，别搞这种麻烦货。”梅姐不耐烦地说。 高个子男人说，“这不是朋友拜托么，没下回了。” “这几天让她跟在我身边搭把手，回头养好了再卖个好价钱。”梅姐说。 高个子男人满口应下，两人又说了两句就分开。 片刻后，乔安颜听到推门声和脚步声，她赶紧闭上眼呼吸平稳，假装一直在睡觉。 梅姐没怀疑她，躺下就睡。 第二天，梅姐让乔安颜帮她干活。 乔安颜别看病歪歪的模样，人倒是勤快。 提不动水，她就帮忙洗菜烧火。 她还乖巧听话，梅姐说一，她不敢说二。 一天下来，她连家里几口人，养了几只鸡，都交代得干干净净。 梅姐对她的识时务很满意，承诺她，只要她乖乖听话，肯定给她找个好人家。 闻言，乔安颜对梅姐是千恩万谢，“梅姐你简直是我亲姐，比我亲奶对我都好，呜呜。我奶只想把我卖了换彩礼，为了钱她让跟我爸一般大的老鳏夫爬我的床，要不是我运气好，就被他给，呜呜呜……” “你奶忒不是东西了。”梅姐同情地骂了乔奶奶几句。 乔安颜跟着点头，“我留在家里还不知道他们要把我卖给谁呢？与其被他们卖掉，还不如梅姐你帮我找个人家，我看得出来梅姐你是个好人。” 梅姐干人贩子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被拐来的姑娘说她是个好人。 铁石心肠的梅姐面对乔安颜那双水汪汪，对她充满信任和崇拜的眼神，也忍不住心软。 “别难过了，以后我护着你。”梅姐对她说。 梅姐说到做到，接下来几天一直把乔安颜带在身边。 乔安颜说她的病要吃药，梅姐就带她去附近采药。 起初，梅姐还带着她一起。 过了两天，见乔安颜这么乖。 她又试探了几次，给乔安颜逃走的机会她都没跑。 梅姐就对她放下心来。 “姐，我见到这么多野蘑菇，还有新鲜木耳，等会一起煮了吃吧？”乔安颜捧着一捧新鲜木耳，笑着对梅姐说。 梅姐检查一下，确实是一些常见的蘑菇和新鲜木耳。 就说，“刚好，今晚吃个小鸡炖蘑菇。” “好嘞。”乔安颜笑着应下。 转身，乔安颜脸上的笑就多了几分意味不明的味道。 她知道，今晚过后，她们就要被送走了。 错过今晚，就再也没那么好的机会了。 “小乔，你看着点火，我去上个茅厕。”梅姐把鸡肉和蘑菇都炖上，对正在一旁摘菜的乔安颜说。 乔安颜拍拍手就起身过来，嘴里应着，“好嘞，姐。” 她这一口一声姐的，喊得梅姐这几天是真把她当自己亲妹子对待。 对她也是一点不设防。 殊不知，乔安颜要的就是她的不设防。 梅姐前脚走，乔安颜后脚就从口袋里摸出几朵颜色鲜艳的毒蘑菇，掰开了扔进锅里。 她一边用勺子把蘑菇搅拌均匀，一边轻声哼唱，“红伞伞，白杆杆，吃完一起躺板板……” 颜色鲜艳的毒蘑菇遇到高温，就变成跟普通蘑菇一个样。 天王老子来了，也分辨不出哪个是毒蘑菇，哪个是普通蘑菇。 当晚，吃了乔安颜加了料的小鸡炖蘑菇的人，全都上吐下泻眼前看到的全是跳舞的小人儿。 乔安颜费老大劲，把人贩子几人组全都捆起来塞货车后车厢。 拉上半货车的人贩子，半货车被人贩子拐来的人，去了市里的公安局报警。 问她为什么不去附近的城镇公安局报警？ 她怕啊！ 万一有人贩子的同伙，那她不成了羊入虎口？ 为了安全起见，她按照地图上的路线，开车跑了四个多小时，半夜快一点钟的时候，到了市公安局。 市公安局的警察同志，看到乔安颜拉着半货车满嘴吐泡泡，嘴里喊着说要抓小人跳舞时，心情可谓是复杂至极。 大半夜，M市公安局的同志忙了一整晚。 又是把人贩子送去医院洗胃，又是给被人贩子拐走的受害者做笔录，还要联系受害者的家属。 整整一晚上，忙得水都没喝上一口。 而让他们这么忙的始作俑者，却在休息室呼呼大睡。 不怪乔安颜能睡，实在是这几天晚上她都没睡过一个安稳觉。 谁知道会不会有人丧心病狂的趁她睡着后，对她做点什么？ 一觉醒来，乔安颜发现大家看她的眼神都变了。 搞得乔安颜一头雾水。 “公安同志，大家为什么用那种眼神看我？”乔安颜问给她做笔录的公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