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为什么是你呢?方萍婶子。” 许久后,才从围墙上传出一声叹息。 然后,围墙外传来一阵声响。 几道身影,踏着月色推开院门,站在乔梅子和方萍婶子跟前。 方萍婶子从乔安颜开口说话那刻起,脸色就变了。 她双眸死死地盯着围墙上。 直到,人出现在她面前。 “你怎么知道是我?”方萍婶子盯着乔安颜问。 她隐藏得这么好,就算她查,也不会查到她身上。 乔安颜到底是怎么查到她的? “差一点,我就被你骗过去了。”说话的人是乔安明。 但他话锋一转,又说,“但我派去的人又查到,你老公往老家汇钱买地盖房子。” “我就奇怪,你们为了给女儿看病,卖房子卖地,就差卖血卖器官了。突然一下子哪来的钱买地盖房子呢?我就让人盯着你老公这么一查。你猜,我查到了什么?” 乔安明那刀子般的眼神落到方萍婶子身上。 她只觉得浑身冰冷,半晌说不出话来。 乔安颜走上前,问她,“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没了。”方萍婶子苦笑道。 她又道,“我以为,你不会查到是我。”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乔安颜冷声道。 “你仗着我对你的信任,以次充好,换走了我仓库里那些好的布料。又低价买来一些极差的布料,在外面找人做跟我一样的衣服,打着我们作坊的名义往外卖。” “方萍婶子,我待你不薄。你女儿生病没钱,我借给你钱甚至没让你打欠条。” “你家境困难,我让你一家住进作坊,帮你减轻租房负担。每个月除了工资,我还会额外补贴给你一些钱,让你给你女儿看病用。” “而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偷我设计图,偷我的布料,甚至还要从根子上毁了我的事业。” “你就这么恨我吗?” …… 每质问一句,方萍婶子脸就苍白一分。 她好几次想张嘴说点什么,但都没能说出口。 最后,她只说出一句,“这些都是我一个人的主意,你能别为难我老公和我女儿吗?这事跟他们没关系。” 方萍婶子很可怜。 可乔安颜却无法再对她升起哪怕一丝的同情。 她同情他们,谁来同情她? 她不偷不抢,正儿八经做生意。 被信任的人这么坑害,她又做错了什么? “你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女儿?”乔安颜问她。 方萍婶子泪如雨下,道,“我也不想,可我女儿是那样,我要是不给她留条后路,等我跟她爸老了死了,她一个人怎么活?” “我在老家买地,盖房子,等我们攒够钱就回家招个老实男人当上门女婿,往后我们走了她也能有个依靠。” “有个依靠?”乔安颜嗤笑一声。 随即讥讽地道,“你丈夫在外面找了个相好的,那个女人怀孕了。你给他的钱,他确实寄回老家买地盖房子了,但买的地却在那个女人名下。” “你丈夫说要给你女儿找个老实人结婚,也是骗你的。他跟那个女人早就说好了,等你把钱都给他们,他就跟你离婚,回去守着那个女人和他们的孩子过日子……” …… 乔安颜每说一句,方萍婶子就崩溃一分。 最后,乔安颜对她说,“我原本打算,等到年后就把作坊完全交给你打理。以后不给你发工资,给你分红。” “什么?”方萍婶子先是得知了丈夫的背叛和欺骗。 又得知自己为钱背叛的乔安颜,打算给自己分红。 双重打击下,她崩溃了! “啊啊啊……对不起,我对不起你,呜呜呜……” 乔安颜没让方萍婶子赔钱,只是把人从作坊赶了出去。 一方面是她知道方萍婶子赔不出钱。 另一方面,则是她知道离开作坊,她的苦日子才刚刚开始。 她的钱全都给了那个男人。 而那个男人已经背叛她们母女。 没亲自对方萍婶子赶尽杀绝,是乔安颜最后的仁慈。 但并不代表,她是圣母。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方萍婶子带着女儿离开作坊,会过得多么凄惨。 不需要她动手。 背叛者,不会有好下场! 而方萍婶子被赶出作坊后,带着痴傻的女儿,去找了背叛欺骗她的丈夫。 那个往日的好丈夫,好父亲,人人称赞的好男人却逼她离婚。 说不想再被她们拖累,不想再过那种看不到头的日子。 方萍婶子不肯离婚,男人就打她。 还威胁要把他们的痴傻女儿嫁给死了老婆的老鳏夫。 甚至还把怀孕的相好带到家里来,当着她的面卿卿我我。 乔安颜再次听到方萍嫂子的消息时,是她把一盆滚烫的热油倒在男人下身。 这事在当地闹得沸沸扬扬,都上了当地的新闻报纸。 乔安颜看到后,什么都没说。 方萍婶子和乔梅子的事,给乔安颜提了个醒。 她花了好几天工夫,到处打听镇上的店面。 最后租了个临街的两层小楼。 一楼是男装,二楼是女装。 这段时间她特别忙。 一边盯着店铺的装修。 一边还要忙着准备结婚的事。 店铺没装修好之前,她就得继续去集市上卖衣服。 说到这,就不得不提一件事。 之前那些买到残次品衣服来找乔安颜退货的人,也都如愿退货。 当然,赔钱的人是乔梅子。 赚钱的时候,是跟方萍婶子五五分账。 赔钱的时候,是乔梅子一个人出。 几乎掏空了乔梅子的家底。 李家本来在镇上还有个粮油店面,这次也都搭了进去。 她两个儿子的工作也没了。 儿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