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时渊摇头。
“就算正式写完的吧,一共有12部,剧团演了的有5部。”程游文说,“《等待奥克兰》、《麦田之中》、《城南花》和《梅雨》,每一部都有感情线,也都是沃尔夫冈当男主,秦落落当女主,你知道为什么吗?”
时渊回答:“因为我们穷,请不起其他人。”
程游文:“……”
程游文的表情很精彩,像是猝不及防被秦落落12厘米的细跟高跟鞋踩了一脚,说:“呃,这个也是原因吧。”他甩了甩头,“妈的我思绪都被你搞乱了,我的意思是,你觉得我为什么不当男主角?”
时渊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
沃尔夫冈当然适合男主角,抛开演技不提,他身形高大,面部棱角分明,在舞台灯下显得深邃。他和秦落落常常出现在海报的正中,俊男靓女,看起来很养眼。
反观夏舫和程游文,就没气场。
夏舫太瘦弱,长相是机灵讨巧那一挂的,不大像主角;而程游文比他还不像,他的脸色常年惨白如鬼,经常咳嗽,腿还残疾了一条。
程游文站在原地,看着时渊说:“我喜欢写感情戏,也很擅长写,爱情是我剧本里很关键的一环。我写剧本很多年了,也喜欢秦落落很多年了,如果可以,我当然希望能演一次男主角,能和她在台上演一出爱情戏。”
他又笑了笑:“但是,我不行啊。我这副身体怎么能演男主呢?你看我写出过那么多那么好的爱情,最终都是别人的。”
时渊:“秦落落和沃尔夫冈……”
“不,剧本归剧本,他们是普通朋友。”程游文讲,“还有另外一点,因为感染后遗症,医生说我活不了多长,最多十几年吧,手术也救不了。所以我说时机很重要,如果我在被感染前就认识她,那我肯定早就上了。”
时渊顿了一下:“我从来不知道这件事……”
程游文看着愣怔的时渊,说:“只有沃尔夫冈和谢中尉知道,现在加上了你。你不用想太多,我觉得现在就挺好,我们还有时间,还能一起演戏。”他捏了捏时渊的肩膀,笑了,“她是女主角,总有一天会有天降王子把她娶走的,我做个小观众就好啦。”
写了那么多故事,终归不是主角。
程游文语气洒脱,眼中却满是遗憾。连时渊这只小怪物都看出来了。
之后的两天,时渊陷入了困惑之中。
他觉得人类的感情实在太复杂了。
如果他是程游文,他还是会告诉秦落落的——他喜欢什么东西从来都不加掩饰,喜欢花就是喜欢花,喜欢摸头就是摸头,喜欢他的人类就是喜欢他的人类,坦坦荡荡,一清二楚,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程游文因为自己的残疾而退缩,而时渊从不因为自己的……物种而自卑。
这就是区别!
时渊思来想去,努力理解人类,又觉得程游文有点道理。
他还问了夏舫,如果他有喜欢的人会不会直说。
夏舫正在清理剧院的花瓶,手拿一朵半枯的玫瑰,惊奇道:“你怎么讨论起感情问题了,和你的陆婷婷闹矛盾了?”
“不是。”时渊说,“我只是在思考。”
“这有什么好思考的。”夏舫说,“有没有真爱都无所谓,钱才是最重要的。我泡过那么多男人,从没有一次动心过。”
时渊问:“为什么呢?”
夏舫回答:“因为我不相信故事有完美结局。现实不是剧本,也不是,就算有真爱又怎么样?我们都会被怪物杀死的。”他指着玫瑰花,“你也养过花。像这朵玫瑰,它会枯萎,所以它的美丽是毫无意义的;我们很快都会死,所以我们的挣扎也是毫无意义的。”
他把玫瑰丢进垃圾桶:“及时行乐才是真的。时渊,我要有你这张脸,整个拾穗城的男人都是我的。”
这是时渊没见过的东西,他想象了一下:“哇,好多,你们会一起交/配吗?”
夏舫:“……”
夏舫发出了和吕八方一样的感慨:“……时渊,你还是有点吓人的。”
第三天,时渊下班时,在剧院门口见到了一个熟悉的男人。
男人名叫段牧,是时渊在食物分配处认识的人,他们加上了联系方式。此时,段牧一身休闲西装,发型是精心做过的,文雅而英俊。
“你好呀。”时渊说,“真巧。”
段牧露出个笑容,彬彬有礼地邀请他去附近的咖啡店。
自从演戏以来,时渊被各种人示好过:搭讪的、给他送花的、塞情书的、在剧团打听他的联系方式的……男男女女都有,倒也不是多了解他,无非被他那张脸勾得神魂颠倒,见色起意。
异变者外貌特殊,难免会被一些人顾忌。但事实证明,只要足够好看,一切条条框框都不存在。
时渊没兴趣,一下班只想回家找陆听寒,没空管他们,他也不明白为什么有那么多人向他求偶——在荒原时,就从没有怪物看上过他。
毕竟,他不会张开羽毛跳舞,不会发出鸣叫,不会收集亮闪闪的宝石,更不会筑巢。
他一度以为自己不好看,毫无竞争力。
大概人类的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