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
记忆残破,不知真假。
他心中一半炽热一半冰冷刺骨。
爱是本能,怀疑是理性,二者皆无法割舍。
陆听寒长吁一口气。
他回到房间,无声地上了床。时渊早就抱着尾巴睡着了,似是感受到他的接近,柔软地打了个滚,滚到了他的怀中。
陆听寒搂住他睡着了,一夜无梦。
第二天,时渊又要出去工作了。
他一三五在异变者福利中心,二四六在心理咨询热线。
这一次I级警告和“岩蛇”的袭击,让咨询热线的需求暴增,时渊坐下来就一直在接电话,忙个没完。
过了两天,黛西决定辞职了。
她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和时渊讲:“我和我老公准备去维修太阳能板,听说他们那边缺人。”一抹金发从耳畔垂下,她把它别回去,笑了,“我辞职挺愧疚的,还有那么多人要倾诉烦恼。但我真的不想再听了,如果听不到的话,就可以假装这些东西从不存在。我要当个逃兵啦。”
她的东西不多,也就几件外套,午休用的靠枕和拖鞋,还有几本笔记本。
她抱着纸箱子离开办公室,无名指戴着打磨过罐头拉环——那是她的结婚戒指。
时渊送她到楼下,看到一个男人在等她。男人是异变者,左手臂生了一圈乱糟糟的毛,脸色不太好,同样戴着罐头拉环戒指。
他冲黛西招了招手。
“马上!”黛西喊道,回头看时渊,“加油,有机会咱们再聚一聚。”
“好呀。”时渊和她说,“你要开心呀。”
黛西腾出一只手,捏了捏他的脸笑道:“嗯,和你一样开心。”
她走向男人。
时渊回到8楼,继续接电话。
林叶然又在办公室里骂人,有个员工无故缺勤了。
时渊从铁城回来时,把严歆的“狗牌”给了烂醉如泥的他。
后面林叶然也没啥反应,不过时渊确定,他不记得那晚了——证据是,时渊并没有因为迟到早退而被扣奖金。
林叶然喷完了人,气冲冲地出来接水喝。
时渊看到,他脖子上就戴着那“狗牌”,小块的金属板亮晶晶的,反着光。然后林叶然意识到了,把它重新塞回衣领中,若无其事地走了。
时渊继续接电话。
无休无止的电话,各式各样的故事。
而福利中心的工作也不是太轻松。
每次去那里,时渊都会找邬正青聊一聊天,听他讲宇宙的故事。
这是福利中心的人让他做的,这能稳定住邬正青的情绪,让他不至于到处乱跑,嚷嚷着要回宇航中心。
邬正青最近情绪高涨,和时渊说:“我知道的,我知道的,‘远眺’计划马上就能完成了!”
“是的呀。”时渊说,“爱丽丝很聪明的。”
“我好久没见过宇航器升空了,真的很壮观。”邬正青拉过时渊,“来来来,让我再给你讲一遍巡洋舰的设计思路,光是这个助推器的设计啊,我们团队都整整研究了7年,它巧妙在这个地方……”
时渊听得晕乎乎的,不明觉厉。
下午,他去找老邹。
老邹还是喜欢画画,画了几十张的树根,要把它们拼出独特的形状。
时渊每次都帮他拼,凭着他与怪物的共鸣,拼得又快又好。老邹非常满意,额头上的树皮生出嫩苗,长得更加旺盛了。
老邹很好解决,之后时渊去陪孩子们。
孩子们也都被感染过,外形千奇百怪,但他们很喜欢时渊。
是很喜欢很喜欢的那一种。
时渊走到哪,都有一堆小朋友跟在后头,一个个缠着往他身上扑。时渊不堪重负,慢慢沉没,被可怕的人类幼崽淹没了,直到下班才得以脱身。
这一天的小朋友格外热情,到下班时间了时渊还无法摆脱,在小朋友海洋里挣扎,只有尾巴尖还倔强地露了出来。
——然后,他就被人提起来了。
陆听寒拽住他的恶魔角,提着他抖了抖,把孩子们抖下去了,再把时渊救到了外头。
时渊的尾巴尖疯狂摇曳:“你怎么来啦!你又找到我了!”
“反正在家有空,就想着过来接你。”陆听寒说,“我们走吧。”
他搂着欢天喜地的时渊,向电梯走去。
一旁的工作人员眼睛都要瞪出来了,瞠目结舌,又看见陆听寒路过前台时,不动声色,把什么东西放在了上头。
那是老邹画的树根,时渊帮他拼起来了。
只有时渊能理解老邹那古怪如怪物的思维。
上将怎么拿到的画?为什么要拿?
工作人员困惑了,但这点疑惑,眨眼就被浓郁的八卦之心覆盖。他拽着刚过来的王妤,神秘道:“你肯定想不到,刚刚谁接走了时渊。”
王妤不带犹豫:“啊,是陆上将吧。”
工作人员:???
他震惊说:“啊??只有我不知道吗?”
“没事,我第一次知道也是这表情。”王妤拍拍他的肩,“简单来说,这是个进城找1,并且很成功的故事……”
时渊和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