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宝络一路下山,回到栖霜阁,不知到是不是走得太快的缘故,只觉得心口有些发闷。
终于到了房前,三两下打开房间门,踢掉鞋子,摸黑就往床~上一躺。
累死了。
这一躺,脸上刮了两缕风。
便感觉不对。
景宝络心跳一下子加快。
不对。
她出门的时候,门窗都是紧闭的,怎么会有风。
是房间里有人。
此处虽算炬嗔殿范围,但毕竟比较偏。
她这小师妹,生的也还算不错。
如果是……
这个念头一起,顿时鸡皮疙瘩也起来了,她霍的坐起来,就在这时,一个黑影扑面而来,一把压在了她身上,景宝络正待惊呼,却不想那人来得匆忙,脸直接撞上了她的嘴,砰的牙齿一颤。
然后一只爪子伸过来,摸~到她肩膀,想去捏她腰,嘿嘿一声:“小~美人儿,来,给大~爷香一个。”
景宝络一把推开她,呸呸了两声,也不知道这丫头是不是没洗脸,脸竟然是苦的。
“阿真,大半夜的,你闲的发慌不如明天帮我去放鹅。”
“不去,那鹅咬人太疼。”阿真噗嗤一笑,“哎呀,小师姐,可让我逮住了,你大半夜不在房间,去哪里了?”
宝络揉揉还在发疼的嘴唇,一手点亮了油灯,昏暗的灯光亮起来,她一看手指:“啊,好厚的脸皮,都给我撞出~血来啦。”
她左右看了看,扯了窗台一瓣花瓣贴上,立刻止了血。
“说吧,大半夜不睡觉在这里装鬼,什么事。”
阿真这回不敢卖关子,直接说了。
倒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今天在山下莲花镇买了几套新衣服,想要景宝络帮她参考一下,明天穿哪一件更好。
景宝络奇道;“天玑门弟子在门中可以穿常服?”
阿真振振有词道:“我的两套衣服一套洗了没干,一套坏了,暂时穿不得。”
说着就将两套春衫取来放在床~上,边纠结。
“这件颜色红的不正,新鲜娇~嫩,但是看起来好像太突兀了,这件呢,腰身收得不如那件,宝络,你觉得呢。”
这话就更怪了,她平时穿个常服都是袖子抹起来擦脸当抹布用,现在这样子,就跟她读书时临出门要去见暧昧对象的室友一毛一样。
景宝络再一想今天的事情,当时阿真看到顾嘉言的模样,顿时心下有了计较。
“关键是你想穿给谁看。”她斜倪阿真。
阿真的脸立刻红了。
“谁说我要穿给谁看。”她噘嘴,“我自己看不成吗?”
景宝络不由笑,轻咳一声,学着她初次见面的腔调:“——我还是想去蔽贪殿。听说清平顾氏,风姿卓绝,也不知道是不是吹牛。”
“——顾师兄。”
她学得像极了。
阿真急忙伸手去捂她的嘴。
“哎呀,我都没有笑你,你也不要说我了。”
景宝络嘴巴还疼,扯下她的手,半回头笑:“我有什么好说的。”
阿真扬了扬脸:“哼,你啊,那么小气的人,攒了那么点钱,又走那么久的路,买的莲子糕一口都舍不得吃,你刚刚给谁送去了?”
宝络道:“我那是孝敬尊上。”
阿真一副你就继续编吧的表情。
宝络才不着急,她坐起来,慢悠悠准备洗脸:“不信——算了。”
阿真吭哧两句,自己先憋不住:“好师姐,我错了,你说嘛,哪件好看些。”
景宝络不再逗她,她将毛巾搭在肩上,端着手肘,摸了摸下巴,点了那件带着微红色的。
“这个不错。”
“真的?”
“不过,你真的确定明天要穿这个春衫——”看起来好冷。
阿真将衣服看了又看,犹犹豫豫,这件收腰没有另一件好。
“我觉得明天好像要下雪啊。”景宝络看了看窗外。
“呸呸呸,乌鸦嘴,我新衣服还没穿呢。”
“真的,每次下雪前,我就头疼。”
“你头疼是因为没睡够,赶紧跟我呸呸呸。”
晚上阿真赖着没回去,她有宝络的腰牌,加上近日一同外出已报备,索性就留在了栖霜阁住下。
景宝络近日真是累极了,睡得模糊中听见阿真还在纠结。
“这粉色更好,还是这个淡红更好啊。真的红色好些吗?会不会更显眼啊。”
景宝络头痛,将被子扯到耳朵上。
“红色更好,自古红蓝出CP。”
“红色会不会收腰没有那套粉色的好呢?,穿上会不会显得肚子大”
“还有,我说我的衣服坏了只能穿常服你说他信吗?”
景宝络已经懒得理她。
呃,陷入感情的女人是很麻烦的。
睡着之前听见阿真好像又在说茹斯兰江什么,好像是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八卦流言,说他独断专行排除异己什么的。
为了一点资源和丹药,几大门殿的人现在有点沉不住气已经开始扯皮的味道了。
呃,陷入欲~望的男人也是很麻烦的。
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