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出去,这回看到的漱玉雪。
这次意外露了真容,漱玉雪索性去了那面具,恢复了原本样貌。
也不知给了那便宜贪财大师兄多少好处,现对外只称是韩临川的远方亲戚,还叫阿真,继续做她逍遥自在的外门弟子,倒也没有引起别的异议,并意外起了极大的团结作用,现炬嗔殿外门弟子嚷着要去别的门店的声音少了大半。
那黑狗还记得漱玉雪,使劲吸吸鼻子,叫了两声变成哼唧的撒娇~声。
倒是挺有眼力劲。
漱玉雪还顺便带了两瓶果酒和些许卤味。
“压压惊。”她将东西都放在桌子上,“今天咱真得压压惊。”
黑狗尾巴都要摇掉了。
景宝络将它呵斥出去,它巴巴趴在门口,漱玉雪笑,扔了一块肉骨头过头,它自叼去了。
“那个——”她还是有点内疚,“今天要不是我,小师姐你也不会……真对不住,就当咱俩被狗咬了,来,碰一个。”
黑狗哼哼汪了一声。
果酒清香,带着少许的酸甜,正好中和下酒菜的腻歪,喝了两口,两人都精神了许多。漱玉雪又将那高氏兄弟骂了几句,听到他们死了,漱玉雪哼了一声,说倒是便宜他们,要是落到她爹爹手里,包管叫他们生不如死。
景宝络没敢说他们怎么死的,沉默猛喝了一口酒。
两人又说了些许闲话,她也未问出漱玉雪可有仇家,漱玉雪本就是心里不过事的性子,吃饱喝足只是犯懒,往景宝络床~上一躺,道今天没力气走了。
景宝络由着她。
“小师姐,你这地方挺好的啊,要不我搬过来吧。”
“不行。”景宝络立刻回绝,多个人多只眼睛,做什么都不方便。
漱玉雪咯咯笑:“怎么,我不够可爱?”
“什么啊?”景宝络嗔道,“我只是不习惯和别人一起住。”
“是不习惯和我一起住,还是不习惯和别人一起住啊。”她笑出一口白牙,红唇白齿,既娇又纯。
“小小年纪,你这脑子里都想的什么啊。”
景宝络将吃喝剩下的东西收拾起来。
果酒不醉人,喝了暖洋洋的,连心也跟着平静下来了。
“想什么——”漱玉雪拖长了声音,“想着取次花丛懒回顾。”
景宝络顺口接下半句:“半缘修道半缘君。”
她立马警觉:“阿真,你现在年纪还小,其实我觉得,你应该多看看,不要局限自己了,你看顾师兄,是,挺好的,但是今天你看尊上,不是更好吗?人长得好,实力又强,还没有那么多莺莺燕燕绕着。”
身后默了一下,漱玉雪忽然问:“小师姐,你是不是喜欢尊上?”
“不喜欢。”她立刻否认。
“——那小师姐喜欢谁?”漱玉雪问。
景宝络放下手里的抹布,累得腰疼,她将东西一并归置:“谁都不喜欢。”
“谁都不喜欢?”声音明显不信。
“我喜欢你,行了吧。”景宝络无奈。
“小师姐。”声音不对。
景宝络回过头去,看见漱玉雪捏住一件斗篷,眼睛也红了,半坐着看她。
“这是什么?”
晕,忘了这个了。
斗篷华丽的刺绣和上等毛锋一看便价值不菲,整个天玑门除了炬嗔殿虽大都也算有钱,但也比不上蔽贪殿来的醒目。
她看了一眼,镇定道:“顾师兄的斗篷。”
漱玉雪声音立刻有些哽咽了:“小师姐,我那么信任你,我明明说了我喜欢他,是我喜欢的。”
她自小娇生惯养,虽性子还算温和好相处,但这份温和很多时候都是建立在没有利益冲突的基础上,一旦受到侵犯,天生的占有欲就出来了,这大概也是书里为何她会在情感上有如此多纠葛的原因。
景宝络捏了捏额角,漱玉雪这样子实在楚楚可怜,她不忍心打击,但是妹子你真正的天命不是这个啊,你是要和男主一起走上人生巅峰的人,不能被一颗漂亮的有钱的绊脚石就勾住了脚步。
漱玉雪转过头去,眼睛也睁大了,手颤抖起来:“这些药也是顾师兄送来的吗?”
景宝络感觉自己就像棒打鸳鸯的恶婆婆,硬着头皮道:“唔。”
漱玉雪眼眶里面顿时蓄了眼泪,嘴巴也扁了,加上那张脸,简直一万点暴击。
怕了怕了。
景宝络没抗住:“其中两瓶是给你的。”
?!!
漱玉雪跳了下来,她脸上酒意的嫣红还在,但是嘴唇却是白的。
“有两瓶是我的?”她抓~住药瓶,在屋子里来回踱步,“是我的,是什么意思呢?”
景宝络立刻后悔自己为什么不说是茹斯兰江送来的,亡羊补牢喋喋道:“阿真,我觉得,有时候缘分都是天定的,强扭的瓜不甜,凡事都顺其自然最好。今天觉得好的,也许明天就觉得不好了。你不知道,今天尊上一直问你来着,说你可是受了惊,要好好休息,我看尊上挺关心你的,而且尊上长得不是比顾师兄还好看么?而且实力也强,人也温柔,其实你完全可以考虑一下的。”
于是漱玉雪说出了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