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她一般计较。师伯看你根骨奇佳,反应灵敏,是个修习的好苗子,已同几位长老商议,这回云门大会,会给你留一个位置,你且好好准备着吧。”
“?”景宝络诧异抬头,富贵逼人的顾清明微微颔首,再次肯定了她没有听错。
这个机会来得太容易,不是说每个殿只能一个人,走门路的人过江之卿,也不一定能得到么,因为还得看实力。
景宝络意外至极:“可是我……”
“不想去?”
“不是不是,弟子自然是想去的。可是弟子并无出众之处,如此恐怕……不能服众。”
顾清明慈祥一笑:“傻孩子,你能侍奉尊上,就已是极为出众了。好好努力,务必不要辜负我等对你的期望。”
景宝络道:“……是。”
山风微动,带着淡淡冷意。
顾清明忽的没来由抖了一下,然后笑道:“如此,你便先去吧。”
她站起来,顾清明先走,顾嘉言随后,错身的瞬间,他看了她一眼,似要说话,最终什么也没说。
景宝络目送两人离去,这才意识到手里还有一个硬塞来的妆匣。
她打开盒子,淡淡的木香,最上面便是密密麻麻一层荔枝大小的黑珍珠。
颗颗膀大腰圆,一股子暴发气息。
确定这都是姑娘家用得着的……
这么大的珍珠,串起来COS沙和尚吗?
这位顾掌门的审美和谈吐实在和他的身份有些格格不入……
又耽误了这么一会,上山回到厨房只看那羹汤已经熬得有些糊了。
景宝络连忙放下妆匣,然后小心拨开最上面一层,还是白白的,她盛了起来放在一旁,然后干脆加了一把火,剩下粘锅的就变成了锅巴,加一点盐,吃起来味道还算勉强。
然后用托盘装了小碗和盘子,端着一路向允徵走去。
她推开房间,茹斯兰江没有在床~上,而是坐在那断了一根琴弦的古琴上。
景宝络忙放下手中的羹汤。
“尊上,怎么起来了?”
茹斯兰江恍若未闻,他看着那琴,沉默着。
景宝络走到琴前,微微蹲下。
他抬起了头。
茹斯兰江的眼睛非常漂亮,很黑,眼黑部分有淡淡的蓝,显得眼神格外深邃,仿佛蕴含了无数过往和世事,却又奇异的不会显得沧桑,反而有一种带着温柔的明亮。
景宝络微怔了一下。
她想起自己缺失的幽精,看来是因为幽精过于弱小,才会如此容易耽于美色。
“阿宝,知道这是什么吗?”
她顺着他目光看过去。
这是她原来的配琴。
名叫岁引。
她本还有一把刀,制式有些像雁翎刀,名叫摧情。
修行之人大多佩剑,因剑为百兵之君,自有君子佩剑,以彰其德之意,而刀不同,刀为凶器,称之为百兵之胆,向来是匪盗配刀。
但是景宝络的却是刀。
天玑门的弟子大多都修习两种兵器,一为主,一为辅。
一琴一刀。
即有君子之威,也有雷霆之怒。
深得她意。
她伸出手去,按住琴弦,熟悉的指尖记忆渐渐舒展,指尖的触感仍是陌生,胸口微微一窒,立刻收了回来。
他说:“这琴断了一弦。”
景宝络有些记不清了,应该是在最后的决战中毁的。
岁引琴的琴弦有些特殊。
一般的琴弦多是用鹿筋、马尾,或丝弦或昆鸟的筋,而用作武器的会使用金属弦。
但岁引琴用的是特殊的金属弦为内质,外面缠了风干的人筋。
而这人筋,且不能硬取,需在炼制内弦时缓缓融合,整个过程非常人的毅力不能为之。
所以琴弦断了,再也没有人能修补。
景宝络叹息道:“这琴很好。”
“岁引琴原为我门一位供奉大能,他痴迷琴技,为了能制出天下第一殚精竭虑,亲入巴蜀取了建木一枝作为琴面,却再为找到合适的琴弦,金属过刚,马尾易断,他痴于此,竟郁郁生魔,后来有一天,他突然出关,捧着新作的古琴而出,琴面血迹斑斑,他行至云台,徒手抚了一曲,仰天长笑,复而大哭,于雷鸣中坐化。”
茹斯兰江道:“这琴,是用他的徒弟的筋脉制成,岁引,是那个痴~女子的名字。”
他问:“阿宝,你觉得她傻吗?”
这个“他”,景宝络不知他问得是那师父还是那徒儿,默了一瞬,她是知道这个故事的,大概那时候选这琴也是因为这个故事,答案早就在心中:“既有杀妻证道之心,自不会流连宋玉东墙;也有飞蛾扑火,只是怨天与多情,不与长相守,都是成了自己的所求,求仁得仁。”
“求仁得仁?那阿宝的道是什么?”
景宝络看着那琴弦,迟疑了一下,还是选择了最稳妥的回答,也是她曾经说过的:“我的道在天玑门。”
“天玑门么?”茹斯兰江忽然笑了一下,那笑中带了某种冷意。
“你预备如何证道?”
景宝络直觉茹斯兰江并不喜欢信任顾清明等人,但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