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进了房间。
花谷主按照茹斯兰江的要求先处理了阿贝的伤口,对他而言,处理这样的伤口完全是杀鸡用牛刀,一心只想快点看看景宝络的情况,于是做得敷敷衍衍,茹斯兰江蹙眉:“轻点。”
一会又道:“慢点。”
“不要动伤口。”
花谷主心中暗暗道,果真是亲儿子,之前何等嫌弃,现在又这样关心。自家那个糊涂凶婆娘哟,一来听见阿贝叫花弄影阿姐,又见这年轻人形似魔族,立刻勾起当年他行侠仗义救了魔族一位美娇~娘的故事,误会是他的某个私生子,醋海翻天,加之知道了死掉的几只灵鹿都和这阿贝有关。
立刻不管不顾命人将他从一片狼藉的庭院中捉来。
并派人叫了半个凌云谷的人来,要当众处置,以儆效尤,杀鸡给他看。
结果她发了狠,偏偏这个阿贝又是个死鸭子嘴硬的,怎么也不吭声,他这个糊涂凶婆娘竟然直接用了消魂钉将他定在木柱上。
这消魂钉对神魂影响颇大,这种痛完全不同于□□的疼痛,而是来自每一缕神思,除非神魂修复,否则即使伤口好了,也会一直痛憷。
他根本就是自家老婆对手,被当众一脚踹飞,颜面尽失,过来后,已下了狠手。
花谷主这么一想,心里越发觉得有可能。他一面继续包扎伤口,一面不动声色小心放了一缕神思进入阿贝的身体,想要查看他神魂受损的情况。
随之神思刚刚探入些许,他还没来得及看清情况,便觉整个识海一荡,紧接着整个人猛然一颤,如同没有尽头的流沙,如同翻卷的巨浪,他的一缕神思顷刻被淹没,而更可怕的,那带着浓重怨念和黑暗的气息沿着神思顷刻覆盖而来。
花谷主眼前一片赤红,就在这时,一只冰凉的手按住了他的肩膀。
“花谷主。”茹斯兰江问,“你还好吧?”
花谷主彻底回神,他的手微微颤抖起来,被魔婴强悍的魂力撕碎吞噬的一缕神魂已毫无声息,他再看向阿贝的眼神便有了淡淡的恐惧。
“好了。”他说。
阿贝伸手按住手上的绷带,有一个结还没完全打好,景宝络伸手帮他打完。
他微微笑:“谢谢阿娘。”
景宝络脸一热:“你还是不要叫我阿娘了。”
“阿娘是觉得阿贝现在看起来太老了吗?”他有点委屈,眼底还是孩童的神色。
景宝络也不知如何同他解释他的身世,茹斯兰江道:“你好了便出去等着吧。”
阿贝看了看景宝络,见她向他点头,便行了礼,规规矩矩退了出去。
待他走出房间,关上门瞬间,情不自禁轻轻~舔~了一下唇角,那是什么味道,那样的甜美。
花弄影等在被结界困住的母亲身旁,看见阿贝安然走出来,顿时松了口气。
“你没事吧。”她关切问道。
英俊的年轻人还是微微举着自己的手:“我不疼的。”
花弄影道:“怎么可能不疼……都是我母……阿贝,对不起,你先回去好好休息吧,我明天来看你。”
待阿贝已走出院落,花谷主强行镇定了情绪,替景宝络查看灵力融合的情况,见她情况尚可,只是有些神魂受创,便要她先去内室凝思镜中照拂片刻。
景宝络的身影消失在帷幕后,茹斯兰江才转头看向花谷主:“你都知道了?”
花谷主看了他一眼,他的眼底一片冰冷。
花谷主颤抖:“你……竟然……这是魔婴啊——”他喃喃,手指微颤,想要伸手倒一杯水。
“我会除掉他,但不是现在。”茹斯兰江道,“如果你能找到迅速解开血盟的办法,或许这个时间还会提前。”
“所以——是他和阿宝姑娘有血盟契约?但是,刚刚我查看他的情况,发现他好像也缺少和阿宝姑娘一样的东西。它少了一部分爽灵和记忆。所以——他是没有痛觉的。无论身体受到什么样的伤害,对他而言,没有感觉。”
花谷主面色一变:“那如果他知道这一点,阿宝姑娘岂不是会很危险?”他又道,“不过,我觉得他现在对阿宝姑娘并没有敌意。”
“我不想冒险。”
“作为回报,我可以了了你的心愿,帮你除掉你的眼中钉。现在就可以。”茹斯兰江伸出手,手心缓缓缩紧。
外面忽然传来花弄影的惊呼声:“阿娘,阿娘,你怎么了?”
花谷主却猛然伸手按住茹斯兰江的手腕:“不要。”
茹斯兰江停住动作,挑眉看了他一眼。
花谷主咬咬牙:“……我其实就是想一想。”
“其实,现在离解开血盟只差一个条件。”他说,“这个还要我夫人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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