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故意忽视。
“你好,请问你是……?”
林洛桑启唇正要说话,被裴寒舟截去话头:“我夫人。”
“这样啊,”女孩垂下眼,有一瞬难以掩饰的放空和失落,但是眨眨眼就将情绪藏在眼后,笑着说,“原来是嫂子。”
“再正式地打个招呼啦,嫂子上午好,”魏瑶朝林洛桑挤挤眼睛,“我和寒舟哥哥可是认识了快十年哦,如果你想知道他的一些秘密或者生活习惯,都可以来问我。黑历史我这儿也有,就摆在我家柜子上呢。”
女孩子看起来温顺无害,每句话却好似都在暗示自己和裴寒舟之间关系亲密,还颇有宣誓主权的意味。
林洛桑疑心是自己这种搞创作的人太过敏感,便摇摇头,将那丝怪异感甩开。
她正踌躇着怎么回复时,旁边的裴寒舟又开口了。
“认识了十年但没见过几次,所谓的习惯和黑历史你都是从老人口中听来的,”男人稍作停顿,“我太太若想了解我可以直接问我,不必通过你。”
林洛桑抬了抬眉尾,头一次觉得这高情商男人开口得恰到好处,救场也非常及时。
他们夫妻二人关起门来能做的事情,确实无需外人插手,无论真心或假意。
女孩子却像没放在心上似的,轻轻抖了抖肩膀,嗔怪道:“我知道啦,你这人还真是……几年不变的冷漠呢。”
“对了,等会有空吗?”魏瑶问。
裴寒舟:“没空。”
魏瑶像是被拒绝惯了,不被影响地继续道:“我爸爸说就奶奶的情况要和你谈一谈,你肯定能来吧,我发你地址?”
看来这会谈还要些时候才能结束,但林洛桑的时间有些来不及,她看了眼手表,决定暂时打断一下他们,扯扯裴寒舟的袖口:“我有工作要忙就先走了,你们聊着啊。”
“嫂子还要上班吗?”魏瑶目光转了转,像是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唐突,不好意思道,“没什么啦,就是工作离我好像还太远,我很好奇大人的世界。”
林洛桑偏了偏头,从舌尖过了一遍这句话,突然就有点想发笑,但因为繁忙并未来得及回应,最终给岳辉打着电话迅速离开。
今天她要去开有关下期节目的会议,涉及到歌曲主题和舞台风格,没工夫再做无谓的耽搁。
……
看在老人的面子上,裴寒舟最终去了一趟魏家。
面对着女儿“有关病情”的询问,魏严并不知情地愣了下,紧接着才接收到魏瑶的讯号,赶紧说了些老人的情况。
不用想也知道魏瑶在用父亲当幌子唬人,魏严其实根本就没有和他谈一谈的计划,都是魏瑶自己的私心。
裴寒舟蹙了蹙眉,反感难以掩饰地从眼中溢出,关上门后便大步离开。
魏瑶一边扶着楼梯一边努力追上他的脚步,还在急急忙忙说些什么:“你走这么快干嘛呀?我知道骗你是我不对,可我真的太想你了,”说着说着女孩几乎要哭出来了,“我们快两年没有见面了,你一点都没想过我吗?”
男人根本不予回复,留给她冷漠而疏远的背影。
她想起第一次见他也是这样,那会儿她只有十岁,同龄人都幼稚又无聊,滚在地上四处嬉闹,连衣服都是脏的。她趴在梧桐树下写作业,一抬眼就看到从医院楼宇中走出的哥哥,衣衫齐整、干净高挑,就连皱眉都让人不想挪开目光,好看得连画都不敢精致得那么夸张。她连呼吸和心跳都只敢小声,怕惊扰到谁。
她那时候不知道这就是心动,但空气好像都随之停滞了片刻,她丢下笔,不管同龄男生在身后的呼唤,顺从本心地朝着他的方向跑去,碎花裙摆被风荡起悠扬的弧度。
但他很快就上了车,车门关闭的那一刻,她用尽全身力气地大喊“哥哥”,试图能让他回头发现自己。但故事中的人置身事外,车窗都没有摇下半分。
她想也是,就叫那么一声哥哥,他哪里知道是在叫他呢。
幸好一周后他们拥有了第二次见面,在老人的病房内,他背脊挺直地坐在沙发上,正午的光悠悠地洒下来,父亲和她说:“这个哥哥叫裴寒舟,年少有为,你要多向他学习。”
她笑弯了眼,想去扯哥哥的袖子,但被快速地躲开,她那天晚上哭了很久,再起来时又整装待发,跑去和父亲许诺:“我会努力变优秀,然后追上哥哥的!”
父亲繁忙无暇理睬,只当是小孩心血来潮的玩笑话,但她那一追,就是十年。
她再没见过比他更好的人,再没遇到过比那时更心动的瞬间,她努力地想要朝他靠近,想让他看到自己。在父母工作忙碌的家庭中长大,她以为自己早就习惯了缺失关怀,可遇到他以后才发现,她从未如此渴望过被重视。
但好像没有什么能摧毁他的壁垒,他太难追了,二人最靠近的距离甚至都是隔着一排长长的座椅,她不断地感受到挫败和被拒绝的滋味,可极强的自尊心让她越失败就越用力,有的时候都快忘记,自己原本是什么样子了。
追逐着某件想得到的东西太久,往往容易在路途中迷失自我,总是会忘记到底是因为喜欢,还是单纯变成想要证明自己、想完满那份缺憾和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