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尽快赶回Y市, 裴寒舟以最快的速度解决完了手上所有的事,并将不算紧急的会议改成了在飞机上开。
飞机于两个多小时后坠地,大家也开了两个多小时的会, 下来时难免有些脑缺氧,互相搀扶着慢悠悠地走。
为首的裴寒舟却大步流星,很快与身后疲惫的高管们拉开距离。
大家难免觉得奇怪。
“裴总走那么快干什么,他不晕吗?”
“他用脑最多,不应该是走在最后面的吗……”
罗讯正好路过,侧头说:“人家体力旺盛,和我们这些弱鸡不一样。”
“罗董事这就说笑了,谁不知道您弱鸡那是装的, 上回我还在高尔夫球场看到您身姿矫健呢!”
“真的假的?”罗讯凑近,“那这事儿千万别跟我爸说。”
“这我自然是知道的,放宽心吧。”
裴寒舟愈走愈快,直到彻底将众人甩在了身后。
即将离开通道时,他拿出手机准备确认自己的车是否抵达, 垂眸时余光却扫到了什么, 微顿, 这才抬起头。
百米远的位置站着个熟悉人影, 她今天穿着浅紫色的呢子毛衣,下半身是薄纱覆住的风琴长裙,手背在身后, 就那么笑吟吟地看着他。
长风递来清浅的铃兰香气, 也吹动着她的裙摆徐徐飘扬,裙身一起一伏地纵伸, 倒真像谁的手在拉着风琴奏曲。
男人就这么遥遥看着她,一时没分辨出究竟是错觉还是现实, 直到林洛桑挑了挑眉尖,笑起来时露出细若编贝的小白牙,瞳仁缀着光,揶揄着开口:“很意外啊?”
他无预兆地弯了弯唇角,步伐却定在原地没有动,慢条斯理地展开了双臂。
林洛桑读出他的暗示,一小步一小步地朝他走去,还剩几步时小跑了起来,脸颊连同手臂一齐撞进男人怀里。
很淡,很熟悉的柏木味道,让人有安全感的胸膛,踏实的拥抱。他的心跳声很近,侧耳仔细就能听清。
男人的手臂在她腰侧收拢,低头问:“怎么过来了?”
“来接你啊。”
她努力仰起头,气息软绵绵地喷洒在他的下巴。
罗讯和众人在这会儿也走出了通道,面对着宽阔场地和杵在正中的人影愣了几秒,这才无语道:“裴寒舟一个人奇奇怪怪站那儿干嘛呢?看起来像胃痛一样。”
“G――”身旁的人定睛一看,这才抑扬顿挫地发出否认音节,辟谣到,“罗董事再仔细看看?裴总腰上有一双手吧?”
罗讯晃了晃脑袋,眯着眼仔细地瞧了瞧,环在男人腰上的手臂纤细,无名指上还挂着个璀璨的钻戒。
“……”
“哦。”
那人很识趣,道:“既然夫人来了我们就别打扰他们了,走另一个通道吧。”
罗讯就这么被人拽走,走之前还愤恨难平地咬牙扔下一句:
“不就是谈恋爱吗,有什么了不起的,真招人烦!”
身边的人这才想起什么似的抬头,询问道:“对了,听说罗董事最近也在持续发力,那么您有追到叶娴吗?”
罗讯:“……”
“我要是追到了我还跟你们这群大老爷们儿一起走呢?我他妈要是追到了我也在机场拥抱,别说拥抱了,我还接吻,法式热吻你们懂吗!问个屁!走了!”
众人:……
刚刚是谁说恋爱招人烦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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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林洛桑在前往在舟送温暖的路上,于下午一点十五分,在办公室门口遇到了徘徊的罗讯。
她正好买了多的奶茶,递过去的时候问:“你站这儿干嘛?”
“嫂子来了?下午好啊。”
罗讯同她打过招呼后又摇了摇头,回答她的问题:“没什么,就是有件可有可无的小事。”
林洛桑喝着手里无糖的黑咖啡,问:“什么?”
很快,林洛桑被罗讯带着进入了办公室,三人在圆桌边围成了一个圈。
不同的是,裴寒舟仍在专心致志地低头批文件,只有林洛桑在听罗讯说话。
罗讯支着脑袋叹息了声:“我在想,为什么轮到我的时候就那么艰难呢?”
林洛桑不明白他究竟在叹息什么:“哪里艰难?”
“你们和好了对吧,”罗讯自豪地拍拍胸脯,“我可以说,我在你们这一次婚姻修复的过程中,扮演了极为重要的角色,为裴寒舟出谋划策多次,并鲜少失误,你们叫我一声恋爱军师也不为过。”
林洛桑回味了一会:“那你为什么还单身?我上次都帮你弄到两张演唱会票了,你还没把握住机会?”
“我把了啊,但是这姑娘就……太难追了。”罗讯悠长地叹息一声,“堪称我人生轨迹上浓墨重彩的一道败笔。”
林洛桑略有沉吟,想起初次见面时叶娴的长相与气质,道:“看起来也还好啊,那女生给我的感觉就是很文弱的,按理来说很好相处。”
“是挺好相处的,我们是在医院第一次遇到的,我当时正跟我爸演戏呢,”罗讯娓娓道来,“扮演一个心脏病加贫血加肌肉退化患者。”
林洛桑给予了发自肺腑的高度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