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躺,还没失手过。
徐行踢掉拖鞋,寻了个舒服的姿势一窝,反问覃予:“你想我有什么感想?”
“哎。”覃予叹气,“你也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陆怀瑾多么好的1啊,长得帅又有钱,身材好个还高,那个宽肩窄腰哟啧啧啧,我小时候还暗恋过他呢,全怪我妈不争气,让你妈捷足先登。”
徐行没理他,懒懒地打了个哈欠,眼泪都挤出来了。
“哼,等下我就要去那10个群里和我姐妹们说你们快离婚了,让姐妹们都做好迎接忄生福的准备!我们的春天!要!来!了!你们离婚!造福我们!”覃予继续说。
他叭叭叭完两大段话后,徐行终于冷笑出声:“你在想peach。”
“嘻嘻。”覃予不以为意,“这么毒舌啊行行。”
“害,不过陆怀瑾也真的是。”他语气又一转,“我们行行长得这么好看,他居然还要离婚,还心心念念那个叫什么来着?Orson?狗剩?还是Gordon?狗蛋?那什么米国劳什子的白月光。”
徐行今天蛮累的,听覃予在耳边叨逼叨倒也解压,听他说什么狗剩狗蛋时还笑出了声。
但听到“白月光”三字时,笑声戛然。
笑意收敛,皱了皱眉,嘴角也不自觉扯了一下。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徐行捏了捏眉心,心头烦躁不已,索性下了逐客令,“没什么说的就挂了,我今天很累。”
“哦哦对了差点忘了。”覃予清楚自己这发小的脾气,转移话题,“你参加那节目还顺利吗?还要录几天啊?我看了你今天在节目组的直播,弹幕一水儿的夸你好看哈哈哈,什么俄罗斯小美人哈哈哈,眼睛像贝加尔湖,网友可真会夸啊。”
听得这话,徐行的手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眼睛,摸完看着自己的指尖,面无表情,对这样的夸赞习以为常。
他虽被称作“美人”,但并不阴柔,主要是眉眼漂亮。
父亲是中俄混血,所以他也有四分之一的俄罗斯血统,肤色是欧洲人的白皙,发色比亚洲人还要乌黑,乌发雪肤,唇红齿白。
虽有歪果仁血统,但他五官整体还是东方人的骨相,那份异国情调全含在一灰蓝色的眼睛里。
微笑时,这双眼睛就像春风拂过的贝加尔湖,和煦慵懒;严肃时,就像西伯利亚的冰雪,疏离清冷。——摘自《彩虹屁带师语录》
不管近看还是远观,就算他现在面无表情,懒散地窝在沙发里,也漂亮得像一幅画。
“还行吧。”徐行垂下眼皮,浓密的睫毛挡住那双蓝色的眼睛,“明天还得录一天,然后就能休息一天了。”
“可。”覃予说,“我明天回国,你到时候把演播厅的地址给我哈,我给你捧场~”
徐行问:“带着你10个群的姐妹吗?”
覃予哈哈大笑:“那估计不行,得有陆怀瑾他们才愿意去呢,不过我可以帮你问问有无愿意为你做1的哈哈哈。”
“……”终于出现了徐行都招架不住的虎狼之词,“滚滚滚!”
覃予嘿嘿两声:“bye baby,明天见~”
挂断电话后,屋内恢复了宁静,徐行眨了眨眼,发了几秒钟的呆后又摸出手机,找出日历。
8月22日。
居然这么快就要一年了。
这一年里他和陆怀瑾见面的次数不超过十次,他今年22岁还没毕业,挂科重修大三后如今大四,同样22岁的陆怀瑾已经步入社会小半年了。
陆氏家大业大,虽然陆怀瑾是继子,但也分到家中一杯羹,天天出差,跑这里跑那里满世界飞,忙得脚不沾地。
但距离也没有产生美,两人偶尔在家中碰面,那就是一场腥风血雨,不挂点彩别想结束那种。
阳台角落放着个缺了条腿的椅子,那是上一次打架的杰作,以徐行徒手掰断那根椅子腿,暴打陆怀瑾一顿结束。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嗤笑一声。
战五渣,根本打不过我战斗民族。
他主管臆想,完全忽略上次陆怀瑾那让他腰酸背痛了好多天的十几拳。
上次见面好像是六月吧,放暑假第一天,自己就想来这边拿点东西再回家,居然好死不死地碰到了出差回来的瘟神。
他从他妈那儿听说,陆怀瑾手下的业务出了问题,忙得焦头烂额,天天各地飞,人都瘦了一圈。这么说起来,陆怀瑾好像是跟上上次比起来瘦了点,整个人的状态也不好,那胡子拉碴的,那大黑眼圈,啧啧啧,还真有点儿可怜。
哎不过说起来陆怀瑾的人生其实也挺惨的,他亲生父亲很早就去世了,母亲带着他改嫁,他改名换姓,4岁时搬来和自家成了邻居。
徐行还记得第一次见陆怀瑾的情形,一个矮个儿小胖子躲在大人身后,穿着漂亮的衬衣和背带裤,露着小腿,带着帽子,可可爱爱没有脑袋。
他以为这是弟弟,为表大哥风范,忍痛割爱从口袋里掏出两个大白咕奶糖递过去,小陆怀瑾怯生生地伸手接。
徐行想到那双肉墩墩的小胖手,忍不住勾唇笑了笑。
等等……
徐行突然意识到什么,猛地止住了上扬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