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头,但因为死对头颜值过高,哭得太漂亮,他心底生出一种名叫“我见犹怜”的情绪。
这种情绪导致他抓着徐行手腕的力度稍微放轻,精神也松懈一二。
他目不斜视地盯着那漂亮的蓝色,眨了眨眼。
徐行则趁机挣脱他的束缚,又是一跃而起。不过这次没有“莫斯科郊外的晚上了”,他从沙发上蹦下来,连退几步,和陆怀瑾保持了五米远的距离。
“操了真是。”抹了把脸上的眼泪,甩了甩手,不住蜷缩着发红的脚趾。
陆怀瑾还保持着坐在沙发上的姿势,置若罔闻,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然后才站了起来。
徐行的目光放在他身上,随着他起身一齐往上,最后定格成仰视。
徐行身高不足一米八,自诩一七八但死活不愿意脱鞋量身高,而陆怀瑾不仅过了一米八,近几年好像还在一直往上蹿,两人现在差了不止半头。
虽然身高不足,但气势不能输。
徐行努力挺直了腰板,脚在拖鞋里陆怀瑾看不到的地方微微踮脚,继续骂他:“你回来干什么?回来恶心我的吗?”
陆怀瑾这次回答迅速:
“是啊。”
“就是故意恶心你的。”
徐行:“……”
这话他没法接……
如之前所见,徐行是偏向用武力解决事情的,能动手就不bb,bb必须在动手后。
但陆怀瑾这个人怎么说呢?也会动手和自己互殴,但更多情况下他会选择另一种方式,比如一针见血地戳自己的痛处,准确拿捏到令自己不舒服不自在的地方,用各种各样的小动作来恶心人,就像刚刚抓着自己的手摸他眼睛一样。
真他妈腹黑一男人!
做人就不能像小饼干一样干干脆脆吗?堂堂正正地像男人一样动手不好吗?
见他没接话,陆怀瑾做了个“打住”的手势:“别这么激动,ok?我只是回来拿个东西,不想跟你打架。”
“先撩者贱。”徐行冷笑,“谁先动手的你心里清楚。”
陆怀瑾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徐行看着人瘦,脸上的肉倒是软绵绵的,就算带着死对头滤镜,那脸颊肉也很好捏。
他环视一圈,看到茶几上的那个徐行带回来的纸袋。
上面印着个衣架的logo,四个字——“衣乎者也”。
陆怀瑾指着纸袋问:“你也参加了这个节目?”
“要你管。”徐行快步上前抓过纸袋,紧紧抱在怀里,“太平洋警察吗?”
一秒后他突然意识到什么,反问:“什么叫‘也’?”
陆怀瑾:“要你管,太平洋警察吗?”
徐行:“……”
“得。”徐行摆了摆手,“我懒得搭理你,你死在太平洋里我也不管。”说着就要往楼上走。
但紧接着,陆怀瑾的话止住了他的脚步:“是Louis要参加。”
徐行终于想起来了——
不叫狗蛋,也不叫狗剩,叫Louis。
陆怀瑾那如今身在米国的白月光。
四岁时,陆怀瑾的母亲改嫁到如今的陆家,陆怀瑾和自己成了邻居,在父母的安排下,两人小学初中高中都在同一所学校,同一所班级。到了后来,徐行选择走艺考道路,现在国内顶尖的美院学服设。
而陆怀瑾则出国读大学,四年后回国时只有他一人,他口中的Louis就成了留在异国他乡的白月光,至今心心念念。
有多心心念念呢?
心心念念到婚后这如此聚少离多的一年,徐行听陆怀瑾讲他和他的白月光,听到耳朵磨出老茧,听到抓狂,听到耳熟能详,如数家珍,听到他觉得自己是他们爱情中的第三者。
每次吵架打架过后的“贤者时刻”,陆怀瑾都会把Louis拉出来溜溜。
其中包括但不限于Louis年芳几许性格如何爱好怎样学什么专业;他和Louis是如何认识的;他和Louis是如何发展的;他和Louis是如何相处的;他和Louis……等等等等就差讲他和Louis是用什么姿势doi的了。
徐行将其称为“陆式恶心人战术之白月光”。
总之,除了Louis也是学服设的,余下不论是性格还是相处方式。
都和“徐行”,和“死对头”截然不同。
真真谓之白月光。
徐行对他们的婚姻无所谓,对陆怀瑾无所谓,无所谓屋及乌,他本应对这个Louis也无所谓,但是在两人合法婚姻的角度来看
这他妈不就是一顶横跨了太平洋的绿帽子???
现如今,这绿帽子要雄赳赳,气昂昂,跨过太平洋,带到自己的头顶上了。
呵呵。
徐行在心里冷笑不止,他抬起头一字一顿道:“我、把、你、俩、一、起、鲨、了。”
说完便气哼哼地上楼了。
“嘭”的震天动地关门声响起后,陆怀瑾朝楼上望了一眼。
他突然想起刚结婚时,有不知情的友人喜贺他娶了个俄罗斯美人。
陆怀瑾将目光挪到自己的手背上,那里有三道清晰可见的疤痕,徐行之前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