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幼月还记得,上辈子自己临死之前,已经和谢渊冷战了足足一个月了。
那也是自从他逼着她爬上他的床后,两人
上一次,还是因为有一次谢渊被外派了公务,出去了大半个月才回来。
冷战的原因并不复杂,起因是她在谢渊身边陪了两年,自以为自己是他唯一一个女人,在他心里有些分量,甚至以为谢渊是真心喜欢自己。
可她却在他书房里,看到了另一个女人的画。
那张画,能看出来,不知被他细细抚摸过多少遍。
那时候她才知道,她自以为在谢渊心里有分量,就是一个笑话。
于是那夜他一回来,她就冷冷地看着他,和从前对他越来越软和的态度截然不同,冷冰冰地讽刺他。
男人先是沉默了许久。
他越是沉默,她就越是委屈难过。
原来都是她自作多情,她在他心里,不过是另一个女人的替身罢了。
她苏幼月算是个什么东西,另一个女人的替身,谢渊高兴时就叫过来陪着睡一觉的玩物?
事实证明,也的确如此。
谢渊没有解释女人是谁,但冷声说了一句,她没有资格过问。
随着这句话落下,苏幼月心里紧绷着的那一根弦也猛然断裂。
像是一个在高空之上,仅凭着一根弦站立求生的人,弦突然断了,她也跌入了万丈深渊。
以万丈深渊,都不能足以形容她跌落的高度。
她根本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只知道她和谢渊是彻底完了,她在谢渊心里连过问那个人是谁的资格都没有。
那夜她像是丢了魂,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谢渊那离开的,又是怎么回的陆家。
好在自那日之后,谢渊有足足一个月没有让她去谢府。
她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里亦是百般不是滋味。
再后来,就是她那个离府十年的夫君陆颂回来了,还带了芸娘回来。
其实十年未见,她都已经不太记得陆颂的模样,但这十年,她为了他的陆府,付出了十年的精力和钱财,甚至还为了救陆程被陆老夫人催着爬了谢渊的床,连身子都为陆府搭上了。
所以到最后,她怎么都不明白,陆家人会白眼狼至此,一家人齐齐上手活活溺死了她。
苏幼月的思绪戛然而止。
上辈子,她死了以后,也不知道谢渊有没有娶到他心爱的那个女人。
应该是娶到了吧。
她死了,正好他房里也落得干净,除了他的亲信,也没人知道自己还与他有过那么一段过往。
也许她的死,对他而言,和路旁死了一只小猫小狗没有什么区别。
只是如今重活这一辈子,知道了自己和谢渊的过往,她倒觉得,也许自己不是那个女人的替身,只不过是谢渊从前对自己也有那么一点意思,还没找到那个女人时,先找了自己做消遣。
思及此,苏幼月心中还是为上辈子的自己委屈。
“大姐姐,你怎么了?”连苏蓉都看出了她情绪的不对劲,以为是自己的问题把苏幼月问得伤心了,手忙脚乱赶紧补救道,“大姐姐若是不喜欢谢大人,那就不嫁,我不这么叫了!”
苏幼月不想在妹妹面前露了伤心,摇摇头,扯出了个笑:“不是为着这个,傻丫头。”
“那是为着…算了,我不问啦。”苏蓉问了一半,怕又问到苏幼月伤心处,赶紧闭了嘴。
苏幼月扯了扯唇后,也不再想上辈子那些伤心事。
左右如今她可以确定,谢渊心里是真的有她,两个人上辈子又早在一起睡了多少个晚上,这辈子嫁给他又如何。
上辈子的委屈,都已经过去了,难道她还要强加于这辈子没做过那些的谢渊身上么。
缘来缘去,反正她是命中注定,与他纠缠不清。
“没什么伤心事,不过是想到,你我姐妹二人以后都要嫁人,各自去了别家,就有些不是滋味。”
苏蓉想了想,说道:“大姐姐不用担心,我已经仔细想过这个问题啦,咱们俩关系这么好,哪怕是嫁了人,我们也是谁都不能分开的亲姐妹!我们永远都是一家人。”
现在想想,她可真庆幸自己早点想明白了,若是大姐姐已经嫁到了别家,她是这辈子都别想再和她说这些知心话了。
若是从前,她也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可以和大姐姐如此亲密无间。
苏幼月听着她一番话,想起苏蓉上辈子最后过的凄苦日子,再看她如今傻呵呵的模样,心里就是一软,暗暗下决心,不论如何,这辈子她的亲事恐怕是难改了,但她一定要好好给苏蓉的亲事把关。
“你说得对。”她拉起小丫头的小手,放在手心捏了捏。
小姑娘的手又小又软,掌纹细细的,手指头也细软无比,让人一捏,心里就软乎乎的,舍不得用力。
苏幼月捏了一会儿她的小手,又交代她道:“今日跟你说的谢大人的这些,你千万不要对外提起,不过倒是有一点可以说。”
苏蓉乖乖地点了点头。
“那就是,我们大盛这次演武赛一定能赢!”苏幼月坚定说道。
“大姐姐,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