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一家子碰瓷儿的恼羞成怒,撸起袖子就要上来干架。
可几人还没到跟前,这小子居然往地上一躺,哭嚎道:“快来人啊,打人了!没天理了,没王法了,快来人救命啊!”
“……”
书墨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小子倒打一耙,但见这一家子人瞬间变色不知所措的模样,心中竟生出几分暗爽。
“你小子,给老子等着,别有落单的时候!”这一家人骂了一声,就灰溜溜赶紧离去。
要是把官差引来了,就麻烦了,这小子到底是哪条道上的,坏了他们的好事不说,一点规矩都不懂!
看着这一家子人离去,楚小紫翻了个白眼,回过头要将银票按在马车上:“我说你们,真是人傻钱多,这么拙劣的演技,你们也……”
她话说到一半,就戛然而止,看着华清云近在咫尺的一张俊脸,她那双比常人更黑亮的眼睛像是又刷地蒙了一层光:“好俊的公子哥!”
她的眼神不含任何狎昵意味,只有纯粹的欣赏,丝毫不让人觉得冒犯,何况她那双眼睛精灵古怪,让人看一眼就印象深刻。华清云微微一怔,便拱手道:“多谢这位小兄弟方才出手。”
书墨虽然也感谢眼前这人,却不喜他说的话,怎么能骂他家公子傻呢,他家公子就是太仁善,乃端方君子,才会让自己立刻给钱的。
楚小紫回过神来,见这公子哥态度良好,才哼了一声把银票拍到马车上:“你们该谢我的,要不是我,这三百五十两银子就便宜这群不要脸的了,还有,你们记清楚了,这辽东不比别的地方,越靠近边关越危险,财不外漏,不想找死就把银子藏好,装穷点!”
说罢,她就拍拍手要走。
书墨被这小子说的话气个半死,虽然这人说的都是实话吧,但说话的方式咋就这么气人呢,这到底是劝他们还是咒他们?
眼看着此人要走,华清云开口问道:“多谢小兄弟相告,敢问小兄弟名讳……”
楚小紫撇了撇嘴,背对着他,懒洋洋摆了摆手:“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臭小子是也!”
说罢,她就很快到了拐角,身影消失不见。
“三公子,这小子肯定是骗您的!哪有人叫臭小子的?”书墨对此人有些不喜。
华清云回过眸来,摇摇头:“书墨,人家愿不愿意透露真名,是自己的自由,何况此人于我们有恩,不可如此语气置喙。”
书墨向来听自家公子的话,连忙敛声,过了会儿才问道:“公子,咱们先找个客栈休息,待到下午便往镇外去吧,听说这镇子附近有山有水,公子定能把九原关的好风光也记下。”
书墨却未预料到,一向都往人烟稀少风光却好之地去记载山河志的三公子这次却摇了摇头。
“风光虽好,民俗人情却亦是大盛山河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今日,就留在这九原镇,记这九原镇的市井之象。”
“是,公子……”书墨想到刚才那些个刁民,嘴上虽然答应着,脸皮子却垮了下来。
这些市井民情有什么好记的,他们来这九原镇上以后遇到的都是什么人啊。
一主一仆就这么在九原镇暂住下来。
两人到了客栈,便见客栈内宾客满棚,一时间微微惊异,这九原镇上看着人不算多,没想到客栈里倒是人满为患。
很快他们便发现,这里所有人都神色紧张,紧紧盯着台上的老说书人。
“只见剑芒一闪,那号称堂堂东荣
“公子,这九原关的消息未免太落后了,演武赛都过去多久了,居然还在讲这事,而且他说的也不对,东荣国那拓拔将军还是跟谢大人过了许多招的。”书墨见这些人听得津津有味,忍不住说道。
这听来的哪有看来的痛快,当初谢大人和那东荣的拓跋将军过招的时候,他可是亲眼在现场看的!
对比一下眼前这些消息滞后的人,书墨不由偷着乐。
可很快他就乐不起来了。
那说书先生说完了这一讲,居然开始讲起了谢大人在九原关七杀东荣贼的一出。
书墨一听,就傻了眼:“瞎编的吧,谢大人怎么会在九原关?”
旁边有人听到他这番话,立刻鄙夷道:“你是外地来的吧,连谢大人在咱们九原关都不知道,谢大人都已经在咱们九原关杀了一个多月偷偷入关的东荣人了!如今那些东荣人一听到咱们谢大人的名讳,就吓得快尿出来了,哪还敢来!”
书墨还在呆滞,一旁的华清云便微微笑道:“的确是我们孤陋寡闻了,不知这位大哥可否讲一讲谢大人来九原关之事?”
男人正要不耐烦指着台上让他听说书人讲,冷不丁回头一看,见是位清风霁月般的公子哥,怔愣一下,才一改面色,开始细细讲来:“兄台有所不知……”
谢渊似乎是忽然在九原关上出现的。
他刚一出现,就一口气杀了两支偷偷入境来九原关抢掠的东荣队伍,那些东荣人的头,都被边境线的旗杆上示威,那些东荣人在辽东嚣张惯了,当然不服,连夜派出一支精锐部队,偷袭谢渊在九原关的营地,谁知最后却全军覆没,一人未还。
消息一传出来,整个九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