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个对视,孟知意都快把自己以后和赫连凛生下的孩子的名字都取好了。
可也只是一个对视间,赫连凛和贝王爷忽然先后松了手。
孟知意一个趔趄,摔倒的方向变了,没有朝着苏幼月身上摔了,而是摔到了她脚下。
她震惊又困惑地抬头,想看向赫连凛和贝王爷,可一抬头,看见的却是苏幼月低头看来的视线。
察觉到对方这个居高临下看自己的姿势,孟知意脸颊忽然爆热,几乎想要不顾形象地从地上爬起来,好在她的贴身丫鬟赶紧赶过来将她扶起:“小姐……”
孟知意站起来之后,才发现所有人的视线都在自己身上,她如何挂得住脸面,忍不住瞪向苏幼月:“沈楠楠,都是你这个晦气村姑害得我摔跤,一遇到你就准没好事!”
“……”
苏幼月没想到,自己不过是多看她一眼,这也能被怪上,一时间甚至懒得费口舌去回怼。
她还未开口,贝王爷便不悦道:“定安侯就是这么教自己膝下的千金?出门在外,连路都走不好?今日走不好路差点冲撞了沈大小姐还要怪罪于她,明日是不是就要走不好路冲撞本王后再怪本王给你带了晦气?”
这番话不可谓不重,孟知意这辈子顺风顺水受尽千般宠爱走来,还从未听到过这么重的话,连带着连自己亲爹的名声都搭上了。
孟知意一时间吓傻了,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感觉自己好像是在做噩梦,明明刚才贝王爷看自己快摔倒,还连忙扶了自己一把,怎么一眨眼就变了张脸。.
可噩梦还未结束。
赫连凛的面具后,一双眼眸也黑沉如幽幽冰潭:“宇文兄,你觉得此事怨谁?”
宇文景一愣,看向自己好兄弟,当然,他也从来都看不懂赫连凛,只能揣摩了一番后说道:“我看这件事得怨孟小姐。”
“既如此,还不把人请出去。”赫连凛嗓音骤凉。
他声音平淡时好似指尖流动的沙砾,可冰冷时那沙砾霎时间便像是瞬间凝结了一层冰霜,冰寒锋锐至极。
宇文景闻言,轻咳一声,看向自己身旁的小厮:“孟小姐身子不适,还是先请她回定安侯府吧。”
见赫连凛没有反应,宇文景才暗自庆。
没想到,那面纱美人不是什么美人是个丑女,这都没让赫连凛生气,反而还让他维护起她来了。
他方才就在忖度,赫连凛是更讨厌假扮美人的沈家大小姐,还是聒噪的定安侯府小姐,最后实在拿不定主意,就按贝王爷的想法做了决定,没想到还真赌对了。
啧啧啧,真是好戏,好戏!
这定安侯府也是,把小姐养得这般骄纵蛮横又愚笨,就这还想跟平阳公主府联姻?
他赌一千两银子,平阳公主肯定是宁远这个沈大小姐进府,也不会要定安侯府小姐做儿媳。
宇文景在这偷乐,孟知意却傻了眼。
什么?
赫连凛要把她赶出宴会?
这,为什么啊?
贝王爷莫名其妙发火也罢,怎么连赫连凛也是!
她孟知意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了,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他们这么羞辱!
孟知意死死掐住手心,见贝王爷的视线还落在沈楠楠身上,不太聪明的脑子终于闪过一抹灵光。
可她却不敢相信。
他们都看到沈楠楠的真实容貌了,怎么还会为了她这个丑女村姑这么出头!
沈楠楠凭什么!
她不过是个初来乍到的丑村姑罢了!自己好歹是侯府千金,他们居然为了一个村姑,就这么丝毫不给他们定安侯府面子!
孟知意怨毒地盯着苏幼月,根本就想不通。
她也更不想被在大庭广众所有人的视线下赶出去,若是如此,今后她孟知意在整个圣都哪还有半分面子,还不如投井算了!
“赫连公子,孟小姐也是无心之举,如此是否对她不太合适?”
终于有人为孟知意开了口。
沈珠玉袅袅婷婷上前,将孟知意护在了身后:“知意年纪还小,不过是一句无心之言罢了,我大姐心胸宽阔,也不会跟她计较的。”
沈玉枫听到这,立刻冷了一眼苏幼月。
苏幼月讽刺地扯了扯唇。
所以,这话说的意思是,她要是计较,就是她心胸狭窄喽?
不止,沈珠玉这句话一丢出来,自己今日不帮孟知意说话,就是自己没肚量。
沈玉枫定然是觉得,自己不如他亲姐姐端庄大气,有大家闺秀风范,都这个时候了还在旁边看热闹。
她正想开口高低说上几句,赫连凛却冷笑一声:“你说无心就无心?你是孟小姐肚子里的蛔虫?”
沈珠玉眉头一蹙。
她在外向来端庄大气,还鲜少被人用这么粗俗的话来说过,一时间脸面也险有几分端不住,但也只是一瞬,就恢复如常。
“小女子自不是孟小姐肚子里的蛔虫,不过是我们沈府与定安侯府向来交好,自不想因为姑娘家几嘴拌嘴就闹得不可开交,大姐,你说是吧?”
看着沈珠玉再次把话题抛到自己身上,苏幼月面纱下的红唇讽刺。
只是她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