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先前官爷同样喝过药,可他们都没有事。”
众人都将目光投向郑光和郑明,他们兄弟感染病症的事情,有很多人都知道,可现在却能安然无恙。
其中有人想起来,“我知道,那两位官爷喝的不是翟大夫熬的药,而是谢姑娘给的。”
“可恶,我早看她不是好人,庸医草菅人命还有天理嘛!我们流放犯的命就不是命嘛!”
回过神来的众人,纷纷开始声讨翟红缨,认为是她医术不精害人性命,那阵仗连官差都差点没压制住。
翟红缨突然成为新的矛盾焦点,为保障她的安全,谢绾宁示意萧景衡去和她说,最好暂时离开避风头。
“将军,我的药方没有问题,熬出来的药更没有问题,难道你不相信我?”翟红缨认为临阵脱逃不可取。
这要是放在军营里,和逃兵有什么区别?
谢绾宁忍不住摇着头叹气,这姑娘还是太年轻,到底是涉世未深,没有经受过社会的毒打。
“翟姑娘,你现在面对的不是军营的将士,而是穷凶极恶的流放犯,他们现在恨不能将你给拆吃入腹。”
更不用说还有二皇子这反面例子放在前面,“人家用护
卫叠成人墙,走的时候尚且被扒掉一层皮,你有什么?”
“……好吧,我这就收拾东西离开。”翟红缨似乎真的被谢绾宁的这番话给吓到,马不停蹄地从侧门离开。
流放犯们找不到她的人影只能作罢,将希望全部寄托在谢绾宁的身上,“谢姑娘,你要救救我们啊!”
“没错,我们只放心喝你给熬的药,你才是真正有本事的人,那个庸医只会害我们。”
面对这样的情形,谢绾宁冷笑着并没有搭理那些声音,她可太明白什么是斗米恩升米仇。
现在这些人还追捧着她,等到出现问题的时候,他们的脸会变得比翻书还快,不分青红皂白的攻击人。
眼看翟红缨被他们逼走,没有人给他们免费治病,这才想想重新找个大冤种来顶替。
她可不是什么善良的圣母,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谁爱做谁就去做,反正她是不会掺和的。
谢绾宁冷漠的态度令过来恳求的人心生怨怼,“你为什么不能帮帮我们,这对你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
“还能是什么原因,当然是人家唯利是图,拜高踩低,讨好了官爷就看不起我们这些流放犯呗!”
这声音听着
格外耳熟,谢绾宁定睛细看才发现,人群中叫嚣最厉害的人,不是萧行山又是谁?
看那惨白的脸色和凸起的眼球,就知道他已经感染疫病,已经到严重的地步,随时有可能暴毙。
萧行山估计知道来求她不会有结果,便想煽动其他人给她施压,可惜他还是看不清局势啊!
谢绾宁如他所愿,语气淡然顺着他的话说:“对,我就是唯利是图,那药是我买来的,不给钱凭什么白送给你。”
“更何况我又不是大夫,要是给你们治出个好歹来怎么办?这事谁让你们来找我的,简直居心叵测。”
萧行山想让她背这黑锅?没门,且看他能不能承受的住这波反噬吧!
其实对此事谢绾宁也觉得挺奇怪,翟红缨熬的又不是穿肠毒药,怎么会令那么多人暴毙。
“我看这汤药好像没什么问题,为什么喝过会加重病情?”
药理方面的事情谢绾宁是个外行,她只能拿着翟红缨熬过的药渣,趁机回到空间里请教百财。
“主人,他们并不是加重病情,只是这药没有控制住他们的病情发展,和药没有关系,关键是水的区别。”
谢绾宁瞬间明白过来,原来先前百
财给她的药,用的是灵泉水所熬,而翟红缨用的则是普通的水。
这让她不得不怀疑眼下的疫病并不是单纯因为天气而起的,“看来,那些人被汤药治愈只是假象而已。”
谢绾宁的心里已经有所猜测,如果引起疫病的不是自然因素,那便可能是不该出现在这里的脏东西……
夜幕降临,谢绾宁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翻窗离开客栈,到旁边无人光顾的树林中摆起符阵。
她站在符阵中央,手持天星盘望向天际,“扫清污秽,还尔澄明,开!”
随着天星盘的亮起,连日来被阴霾遮盖的天空突然散去,谢绾宁已经看到她要的结果。
该来的还是躲不掉,预示着灾难的荧惑星闪着红光,高悬空中直指此地。
如果不解决的话,这里很快便会彻底沦为无人生还的死城,和她那日卦象的结果相辅相成。
到底是谁,究竟要达成什么样的目的,竟不惜为此献祭几十万人的性命。
开星之阵极其耗费精力,谢绾宁暂时没法直接追踪到将荧惑引来此地的幕后之人。
不过她可以确定大致的方向,这种逆天禁术只有修习邪道的玄门中人能办到,答案已经昭然若揭
。
翌日,谢绾宁看见郑明的时候,发现他整个人精神憔悴,眼底全是红血丝。
可想而知昨晚被抬出去的有多少人,连寻常最喜欢扎堆闹事的混混都没有精力咋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