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可鉴,我可连动都没动,可能是你们倒霉吧?”谢绾宁说完还转身安抚受惊的毛驴。
黄屠看着那毛驴用鼻孔朝他喷气,暂时不敢再动那邪性的畜牲,转而盯上板车上的东西。
“来人,将他们的东西全部抬走,还有今天违规的人全都不准休息,给我到院子里面挑水。”
经过方才的事情,那些官差都不太敢上前,主要今天过来后,他们听说过有关萧家的传闻。
他们家有玄门中人,不管是谁得罪他们,最终的下场都会非常惨。
原本他们根本不相信,觉得是什么荒谬的无稽之谈,可现在发生的事情真的是偶然嘛?
谢绾宁靠坐在板车上,不紧不慢地质问道:“你是什么身份,有什么理由没收我的东西?”
“哈!这还用问,我是官你是罪犯,当然是我让你当狗,你不能站起来当人的关系。”
黄屠的眼神极尽嘲讽,面对流放犯时总是高高在上的态度,甚至还掏出鞭子朝谢绾宁甩去。
萧景衡立刻闪身将谢绾宁护住,徒手接住鞭子,忍不住冷声威胁道:“你敢对她动手,想想后果。”
“你……给我松开!”黄屠试着将鞭子收回,可用尽全力都纹丝不动。
最
后那鞭子竟然凭空在他手里断掉,他也被震的倒退好几步,“你们……你们袭击官差,罪加一等。”
“流放犯袭击官差乃是死罪,即刻将他们俩人抓起来,拖到后院去处理掉。”黄屠神色凶狠地说道。
郑光处理完手边的事情后回来,恰巧看见眼前场景,用尽全力的嘶吼,“黄屠你敢!”
“你先前在这里耀武扬威的找茬,我就已经忍你很久,现在还想随便处置我手里的人?”
黄屠捂着自己被震的生疼的胳膊,理直气壮道:“他们敢在众目睽睽之下袭击官差,本就是死罪。”
这么多人方才都看在眼里,可容不得他们抵赖。
“那……”郑光的气势突然有些弱,“那也应该去知府,调查清楚情况,你这是滥用私刑就算是不行。”
“官差可没有资格处理流放犯,都要过公堂审理才行。”他哥郑明向来是这么做的。
黄屠并不理睬郑光的辩解,不屑地皱眉轻嗤道:“我就是公堂,从前就是这么审的。”
“本来就是罪犯,就应该通通去死,留着他们的命都是浪费资源。”
黄屠说着突然将矛头指向郑光,“说起来,你和你大哥也逃不过失职之罪,看看这里有多少违
制东西?”
“弄的流放犯的吃食比官差还好,这还像样嘛?”
郑光这回是真没理,规定确实摆在这里,主要是从前大家都不较真,不管这闲事而已。
“……行,你说他们违制,那我将这里所有东西都没收好吧?”
郑光想着先将他给糊弄过去,反正东西放在他这里,谢绾宁到时候想吃什么,随时取走就是。
可黄屠今天铁了心和萧家人过不去,“将我当成傻子玩呢?东西交给你这收取贿赂的软骨头我能放心?”
“你……”郑光气得整个人要冒烟,这人到底什么成分。
先前将他形容成是茅坑里的石头还是太保守,他简直比那还要讨厌。
他正要撸起袖子,和黄屠大战三百回合时,肩膀上突然被人拍了拍,“小郑,你想去哪家酒楼?”
“……啊?”郑光的小脑突然萎缩了一下,感觉他姐今天的脑回路有些不太正常。
而且平常有外人在的时候,她从来都很有分寸感地喊他大人,从来不会有逾矩之处。
黄屠则是感觉自己又抓到把柄,开心都来不及,“看,他们这是自己上赶着要找死,可怪不得我。”
“确实怪不得你,因为不知者无罪。”谢绾宁的手里正拿
着那两截断鞭。
“我看黄大人对规矩这么熟悉,那么你又是否清楚,殴打上官……是什么罪名呢?”
黄屠像是听见什么笑话似的,差点笑得直不起腰,“哈?低贱的流放犯,敢自称我的上……官?!”
话还没说完,他就险些笑不出来。
只因他看见谢绾宁缓缓从背后拿出卷明黄色的卷轴,那是什么东西,没有人不清楚。
只有九五至尊之位的皇帝才能用明黄,那显然是道圣旨,接着他便看见圣旨上的内容。
谢绾宁举的有点手酸,随手将圣旨递到郑光手里,“我不知道黄大人认不认字,要不小郑你给传达?”
“妈、妈呀!”郑光捧着圣旨有些不知所措,他可从来没摸过这么厉害的东西啊!
特别是看清楚上面的字后,激动地差点跳起来,“姐、你是我亲姐,这也太厉害了吧!”
“从今以后,你指东边我不打西边,你让我钓鱼我不去抓鸡。”
郑光表完忠心后才想起来旁边的黄屠,顿时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他现在恨不得将之前的心里的憋闷全部发泄出去,“我姐问你呢!黄大人,你认不认字啊?”
不等黄屠回答,郑光便先用欠欠的语气说:“不认没事
,我来给你念念,这可是圣旨。”